“是袁波浪!他正在小黑屋挨打!”王虎驚恐道。
“唉......”陳軒洋一聲長歎,“你不是說老實當‘豬仔’有得活?沒那麼容易啊,袁波浪還不老實嗎?他這次真的有麻煩了......”
還真不是陳軒洋言過其實,不管是那個“豬仔”,挨打都很正常,但現在袁波浪是在小黑屋挨打。
這意義就不一樣了!
從水牢放出來後回到寢室的第一天晚上,王虎曾經問過孫章,這個魔窟裏還有沒有什麼酷刑比水牢更痛苦。
孫章癟嘴一笑,“小黑屋,小黑屋應該比水牢更恐怖吧。”
王虎一驚,“小黑屋,那又是什麼神仙花樣?竟然比水牢還殘酷!”
孫章緩緩說道:“小黑屋沒什麼花樣,不過是將你吊起來鞭打而已。”
王虎一臉不以為然,“我就是被打死也不願再選擇水牢。”
孫章輕蔑一笑,“真的嗎?如果這個小黑屋還可以折磨你家裏人呢?”
“啊!”王虎不禁打了寒顫,“這是什麼意思?”
原來,小黑屋並非用來懲罰豬仔們“工作”表現不好,或者其他犯錯之事。
一旦在小黑屋挨打,那就是每天都要挨打,而且是每天特定時間挨打。
為什麼會如此?
因為這是公司已然對這個“豬仔”的“工作”能力不抱希望,準備移做他用。
前文已然說過,詐騙還真是個“技術活”,並非人人能夠勝任,若是不能學到那本《話術大集》的內涵精神,僅僅會依葫蘆畫瓢,幾句話下來,特別是讓“客戶”打款之時,很難不會被對方察覺。
畢竟,這個世界是傻子很多,但太傻的人卻很少。
而袁波浪,就是一個根本不會揣度人心,隻知道依葫蘆畫瓢之人。
來園區一周了,他隻釣了一個一門心思想搞一夜情的“憨貨”,然後上交給下家。
哪知袁波浪話術聊天根本不到位,沒有摸清“憨貨”真實情況,造成下家接手後根本騙不到錢。
因為這個憨貨不但是個整天想著一夜情的變態之外,還是一個嚴重的妻管嚴,即便是買早餐也要伸手向老婆討錢。
想讓這樣的人打錢,豈非笑話?!
因此袁波浪這一周沒有騙得一個客戶!天天被自己的看守打,可是越打袁波浪就越緊張,越緊張就越不知道怎麼話術騙人,如此徹底形成了惡性循環。
最後,看守徹底失望,都懶得再打他了,直接將他上報給“追債組”。
所謂的“追債組”還真是“追債”,他們給袁波浪父母打通了電話,明白告訴他們:“你們的兒子在我手上,現在向你們追債!”
債務賬目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袁波浪在園區呆了七天,交通費2萬,夥食費2萬,住宿費1萬,衣服被褥床鋪費用1萬,員工培訓費1萬,拉屎拉尿破壞環保費1萬,限你們七天內交齊8萬!就算少一分錢,也得剁一根腳趾頭!”
在此之前,袁波浪繼續“上班工作”,但每天擠出40分鍾到小黑屋吊起來鞭打。追債組將他被打的慘狀拍成照片,用手機發彩信給其父母。
莫問追債組怎麼得知袁波浪父母的手機號碼,所有“豬仔”在進園區之前,背景都被公司摸的清清楚楚。
袁波浪父母接到電話,很快又看到自己兒子被鞭打的照片,自是急得直跳。但十年前8萬並不是小數目,袁波浪家裏同樣是農村貧困戶,肯定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
於是乎,袁波浪連續被鞭打了六天,打的鬼哭狼嚎,渾身都是皮鞭印子,有的地方被打破了,鮮血直流。而他的老父老母也天天收到兒子被打的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