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醉終於開張了,經過了皇帝喪期,富家子弟像是剛備份放出牢籠似的,各家樂坊甚至是青樓都是爆滿。
“胭脂醉近日開張,主子您就不去看一下?”香兒拿了暖壺遞給站在房門的夏楚。
夏楚順手接過了,看了一眼對麵的門,道:“君琰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主子,是君少爺是在正午的時候回來的”香兒也納悶,以為君少爺已經跟著君老爺回福州去了,想不到今日又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君琰的房門嘎吱的一聲便開了,看見對麵的夏楚,鬆了一口氣,露出一抹笑,朝著她們走過來。
“你怎麼不跟君叔叔回去?”夏楚抬起頭,看著臉色已經慢慢好起來的君琰。
君琰一聽,萬分委屈,道:“怎麼了,你這是要趕我走啊”。
“君叔叔從福州大老遠的過來,你怎麼就讓他一個人回去了呢?”夏楚皺眉,其實昨天君叔叔已經找她談過話了。
君家就君琰一根獨苗,而且已經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總不能還在外麵晃蕩,況且現在也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
夏家的事情她也已經告訴過他了,所以這件事情基本上告一段落,除了追查那天晚上的黑衣人,不過這件事情她不希望再把君琰給卷進來。
“我不回去,這麼大好的年華,我爹竟然叫我在家娶妻生子,這不是生生的折斷我的翅膀嗎?”君琰晃過她的身後,用時分哀怨的語氣抱怨道。
夏楚走進房間,坐在桌邊,跟香兒道:“香兒,去將我的牌拿過來”。
“主子,院裏都沒幾個人在,您要打牌啊”香兒一邊應著又一邊反問道。
今日大家都去胭脂醉幫忙了,剩下慶宇在外麵看著醉人坊的店,就她和君少爺,怎麼打?
“你拿來就是了”夏楚把暖爐放在桌上,跟君琰道,“我們來一局”。
君琰從小和她一塊長大,就這玩牌的技術,那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一聽說要拿牌,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賭什麼?”。
“要是你輸了,你回福州”她絲毫不掩蓋自己的目地,這是她答應君叔叔的,要是君琰不跟他回去,剩下的就交給她。
所謂薑還是老的辣,若是君淮逼著君琰回去,君琰一定會反著來,而且千方百計的要回東華,若是這件事由夏楚來做就不一樣了。
這也是君淮這麼輕易回去的原因之一,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他是被君琰的執著給震撼到了,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君琰不知道君淮偷偷的找夏楚談過話,夏楚對這個也隻字不提。
“你就這麼想讓我離開”君琰笑了一笑,眼中的黯淡一晃而過,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額事情,他擼起袖子,伸手去接香兒即將送到的紙牌,“要是你輸了呢?”。
夏楚心中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畢竟君琰對這個的熟悉程度不亞於她,輸或者贏隻能靠這次的牌運了,於是道:“若是我輸了,就隨你”。
一刻鍾過去了,兩人無言相對而坐,又過了一刻鍾,那暖壺都已經冷了。
“阿楚,你真舍得讓我走啊”君琰默默倒了一杯茶,放到嘴裏一喝,是涼的,那滋味,直接涼到心裏去了。
香兒聽到這句話,心裏暗暗覺得有些好笑,君少爺雖說對人一向溫潤有禮,可卻從未在別人麵前展露出這一麵的,甚至還有些清冷,唯獨在主子的麵前像個孩子,之前隻是聽夢蝶小姐說過,現在終於親眼見到。
不過,君少爺和主子青梅竹馬,露出真性情也是情理之中。
“前天看君叔叔走路的姿態,許是他腿疼的毛病又犯了,等會慶祥回來,我叫他去上官那裏開些藥,你帶回去”夏楚一邊收牌,一邊跟君琰說道。
其實君淮腿疼的毛病犯了,君琰豈能看不出來,可是,他正色道:“可是殤墨和麒麟珠都在刑天的手上,我怕他對你不利”。
“既然他都已經拿去了,我對他沒什麼威脅,不盡管放心回去好了”她笑了笑,又冷哼一聲道:“我原就與他無冤無仇,當初他將你囚禁半年,這應該是他欠我們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