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住想要繼續向前的夏楚,但是夏楚不理會他,用力的一甩,誰知竟沒有甩開。
“放手”她冷冷道。
蕭和盡管是個皇宮的侍衛統領,這宮裏很多都是主子,可他的囂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皇帝都沒說什麼,別人自然不好說,何況他雖然囂張,對於後宮女子卻是少話的。
可是對於敢於不斷跟他唱反調的夏楚,他覺得自己的情緒總是不受控製,這會兒早就忘記了什麼身份之差,將她的手用力的一拉,“天下女人還沒人敢如此挑釁我?”。
“是嘛”夏楚冷眼一掃,紅唇輕輕微啟,“那是你不配”。
不配?不配什麼?不配什麼,他一個大將軍之子,皇宮侍衛統領,手拿禁軍令牌,天下女子哪怕是皇後對他也會禮讓三分,可是她卻說不配。
“女人,你不要試探我的底線”他的眼睛就要噴出火來,高大的身子幾乎將她那嬌小的身影籠罩起來,似乎在說,她再敢挑釁他,那就等著被捏碎。
夏楚本身就無心與他說什麼,也不顧她的手被牽製住了,而是繼續向前走兩步,然後蹲下,掀開那塊白布。
青素的整張臉便露在她的麵前,她的嘴角也是流著血,這是青素的臉啊,並沒有帶人皮麵具的臉。
“哎,你這個女人……”
在蕭和的咒罵下,她伸手將青素的眼睛合上了。
做完這個動作,她又將白布蓋上,站起身來,趁著蕭和分神之際,甩開了他的手,轉身離去。
“郡主,等等我”春夏看到屍體的那一刹那就已經嚇傻了,根本不敢靠近。
青素最終還是做了,做了她覺得值得的那件事。
太子之事皇帝尚未定奪,封鎖了消息,若是青素這次刺殺得手了,那太子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若是失敗了也沒什麼影響,她一出現便用了新月的臉,這次她的臉,除了她和太子,別人根本認不出來。
“郡主,您認得那個女子嗎?”春夏看著這個女子的眼睛是有些熟悉,可是她記憶中並不認得這個人,於是問夏楚道。
夏楚搖搖頭,“她長得很像我認得的一位故人”。
宮中多事之秋,於是宮中局勢再次改變了,翊王被無罪釋放,最後查出一切都是太子的陰謀,於是太子被廢。
盡管朝堂之上尚有為太子辯論之人,但證據確鑿,無法辯駁,太子終究是不成事了,已被流放南荒永世不得回景陽。
還沒被殺呢,夏楚覺得有些可惜,若是青素在,也許跟著一起去,盡管條件艱苦,那她也是情願的吧。
南宮煜被流放的那一天,夏楚跟著南宮霖出去了,站在宮門等著。
“她死了”夏楚淡淡的說道。
南宮煜雙手被鐵鏈栓著,看到夏楚的時候,雙眼無神,竟看不到恨意,聽到她如是說的時候,眼睛動了動。
夏楚知道他是聽懂那是說誰,卻聽見他忽然冷笑道:“一枚棋子而已,與我何幹”。
“她的骨灰放在宮門,你若是想拿走就拿走,若是不想拿走,我派人拿去撒在樹根下”她指著宮門道。
南宮煜轉身就走了,身上沒有了太子的光環,隻有被拉長的身影。
遠遠的看到他出了宮門,一直到那瓶骨灰旁邊,站住了腳步,最終還是抱在懷裏,拖著長長的鐵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