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寶祥氣得把書藍一把推得跌倒在地上,自顧自揚長而去。
書藍想嚎啕大哭,卻一滴淚也擠不出來。
蓮兒的肚子大起來了,為了安心養胎,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馮寶祥了。
雖然心裏會有些惦記他,擔心他的火爆脾氣會不會惹著書藍不高興,但畢竟怕被人說閑話,所以萬般心思也隻能沉落肚裏。
陳玉生知道她喜歡看小說,便幫她買了些小姐太太們追棒的知名作家出的新小說。
還買了筆墨供她塗鴉。
隻是蓮兒心裏有事,偶爾提筆,畫不成形,字不成樣的,小說也看不進去。
她索性把這些都放一邊,揀起了針線,給肚裏的寶寶繡些肚兜,縫個虎頭鞋,或做些小衣物。
陳玉生買下了沈家老宅後,倒發現了揚州和上海之間的生意經。
他開始頻繁往來兩地,把上海市麵上流行的商品販運到揚州賣,把揚州的特產運到上海來銷。
生意倒是做得順風順水,人卻不能時時陪在蓮兒身邊了。
陳玉生不在身邊,這讓蓮兒反而覺得心裏輕鬆些。
麵對陳玉生,她總是覺得愧疚和自責。
陳玉生從沒有多怨她一句,一個男人能做到這樣,讓蓮兒既感動,又羞愧。
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和陳玉生離婚的話,自己就算被人說閑話不去理睬,可陳玉生的麵子往哪裏擱?
他在商界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即便離婚了,搬去馮寶祥那裏住,書藍會怎麼對她?
她又該如何和書藍相處?
這也是個問題。
萬般無奈,隻好選擇不去想,靜等肚裏的寶寶生出來再說。
一日,蓮兒正坐在廂房前廊的藤椅上繡肚兜。
沉醉在這種小事情裏的她,沒有察覺到有人走近身邊。
等她看到那人站在麵前時,猛一抬頭有點犯暈,來的正是馮寶祥。
蓮兒又驚又喜,脫口而出:“寶祥?!你怎麼來了?”
馮寶祥仔細端祥著蓮兒略微圓潤的臉,反問:“我不能來嗎?”
蓮兒連忙把他拉進屋,反掩上門,道:“你怎麼進來的?有人看見嗎?”
馮寶祥有些氣惱:“我怎麼進來的?我從正門進來的!你怕別人看見嗎?我是鬼?見不得人嗎?”
蓮兒一楞,沒想到自己隻是簡單的問候,馮寶祥會報以這種態度。
一時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馮寶祥看到她隆起的腹部,態度馬上緩和了下來。
他把蓮兒拉進懷裏,一邊輕撫著蓮兒的肚子,一邊用下巴摩挲著蓮兒的額頭。
硬硬的胡茬把蓮兒刺得有些疼,蓮兒盡量忍著,沒敢再說什麼。
親昵了很長一陣,馮寶祥覺得有些口渴,就叫蓮兒去喊人倒杯茶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