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人被譚毅拿槍頂著,敢怒不敢言,生受了風四娘的一個耳光,如今被她質問,一時膽怯,竟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時,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因為之前譚毅到來之時,命令屬下將這裏無關人等通通趕到了外麵,扣了起來,所以這會兒後台倒比之前還空上許多。男子走進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直到他走近,才被人發現。
見到周裕民,那女人渾身劇顫,似乎十分害怕的模樣。
“周老板?”裴莫遲率先出聲,心裏亦滿是驚訝,他想不到周裕民的妻子會帶人來這裏胡鬧,更想不到他會與戲班的女子有牽連。
周裕民眼風輕輕一掃,推了推臉上的金絲眼鏡,對著裴莫遲歉然一笑,溫文爾雅的成熟風韻盡數展現在眾人麵前,若不是風四娘和鄭卿雲知道其中內情,恐怕也會同樣認為此人麵目和善,長相英俊,可謂人中之龍。
可惜,這樣的人,卻並未生出什麼好心思來,徒有其表罷了。
鄭卿雲擔心風四娘見到這人會失控,緊緊攀住她的肩膀,試圖穩住她的情緒,對著周裕民開口道:“周先生,不知這位夫人可是您的妻子?”
之前女人帶人來鬧事的時候,另有一名下人偷偷的去告知於他,他這才得了消息趕過來,沒想到卻遲了一步,不過事已至此,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也隻得盡量伏低做小,隻是——他看了一眼身旁噤若寒蟬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聽到鄭卿雲發問,他搖了搖頭:“不是。”見眾人疑惑,又補充一句:“我的夫人遠在東洋,這不過是我的妾室。”
“哈,不過是一名妾室,卻敢帶人行凶,看來你周裕民在這梧城混的不錯!”
風四娘連譏帶諷的一番話,讓周裕民笑容微微一滯,他掃了一圈周遭,心裏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也大致猜到了,對著風四娘欠身道歉:“是我未管教好,給風小姐添麻煩了!這裏的一切,我都會進行賠償善後,請風小姐不要介懷於胸!”
“賠償?善後?”風四娘冷冷一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能賠的了這些東西,你賠的了人命嗎?”
“此話怎講?”
“你問問她——”風四娘一指那女人,“她可是衝著杜鵑來的,你怎麼不問問,為何杜鵑不在這裏?”
周裕民鏡片後的眼睛微微一眯,隨即歎道:“那她為何不在?”
“那就要問你對她做了什麼事!”
“我……”周裕民語塞,頓了頓,腰恭的更加低了:“我的確認識杜鵑小姐,但不是你想的那樣……”神情殷切的看著風四娘,“四娘,你要信我!”
“信?我憑什麼信你?”
風四娘一轉頭,不再看他,隻對譚毅道:“這裏交給你處理了,我身上痛的厲害,懶得管!”
說完由著鄭卿雲和幺妹攙扶著往外走去,經過周裕民身旁時,她腳下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
鄭卿雲將她扶的更緊一些,回頭看了一眼裴莫遲,眼中寫滿了感激和擔憂。
風四娘一走,譚毅也沒了顧慮,將手裏的槍插回槍套中,對周裕民痞笑道:“這事兒既然是周老板府上的姨娘鬧的,想必周老板很願意為這事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