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趙博延曾在月下許誓,不負如來不負卿,他說,她是他的命中貴人,蘇憶然到現在依然能清晰的記得他當時的神情,真摯動人,他看她的眼神裏溢滿了綿綿的情誼,那輪圓圓的滿月,像紡車,紡著她浪漫的遐思。
可是命中的貴人,終究抵不過心底的那顆朱砂痣,轉眼間,就如陰溝裏臭蟲,棄之如敝履。
後來呢,後來——
蘇憶然每每想到那一天,都忍不住發笑。笑自己年少輕狂,笑自己癡心錯付,笑自己一意孤行,愚鈍無知。
還記得那一天,接到他的電話,說景陽被東南亞黑幫綁架了,她顧不得其他,連夜飛往東南亞交涉,可是那些綁匪根本不在意贖金,他們甚至都沒看那些塞滿現金的箱子,一切在她出現的那一刻起,就開始了。
廢棄的工廠裏槍林彈雨,她帶去的親兵護衛被團團圍住,一陣血雨腥風,蘇憶然知道這是一個針對自己的局,他看著自己的親信兵,一個個倒下,看著自己的兒子冰冷的屍體,生無可戀,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一切戛然而止。
蘇憶然活了下來,她被帶到了趙博延的麵前。
趙博延素來溫柔的眸子寒光凜凜,好像藏著萬年的寒冰,冷酷無情:“你這個毒婦,若若那麼可愛的女孩,你怎麼下的了手,她是你的親妹妹呀!”
蘇憶然滿心淒楚,痛苦的想要殺人,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動彈不得,“你對我做了什麼?!”
蘇憶然不敢置信,他的丈夫居然對他下藥!蘇憶然用盡全身力氣,憤怒的嘶吼道:“你知不知道,景陽他...景陽他死了!!”
趙博延毫不留情的一掌甩過去,蘇憶然的嘴角當場溢出一口血來,引來他嫌惡的目光:“賤|人,東南亞的事情本來就是你一意孤行的結果,你居然趁我不在曆城,讓若若去做人質,你分明就是想害死他!若非我回來得及時,她必定是一屍兩命!”
蘇憶然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在月下許她誓言,在無數夜晚溫柔繾綣的男人,他還是那麼俊美,隻是眉宇間不再柔軟,充滿戾氣。
也許,她從來就不了解這個男人,她的丈夫。
他可以十五年如一日的戴著麵具在她麵前演繹情深似海,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殘忍的像個野獸,撕咬她的靈魂!
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天大的笑話,被人玩弄於鼓掌而不自知,還眼巴巴的沉浸在自己的癡戀裏,自以為是的付出,卻不知,內裏如此的肮髒不堪!
蘇憶然冷冷一笑,清冷的眸子迸發出強烈的恨意,“你隻想到了我那個妹妹,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兒子景陽?他又做錯了什麼,你居然換他去頂替,我的景陽被人淩虐而死,這是你這個做父親的人能做的事情嗎?”
“現在她蘇若蘭懷孕了,你視若珍寶,我的景陽卻死了,你答應過我,會愛惜景陽,為什麼要出爾反爾!為什麼!你忘了,沒有景陽,你在趙家什麼東西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