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道家聖地,杜甫有詩讚曰:
曾城有高樓,製古丹雘存。迢迢百餘尺,豁達開四門。雖有車馬客,而無人世喧。遊目俯大江,列筵慰別魂。是時秋冬交,節往顏色昏。
巍巍青山,群峰環繞起伏、林木蔥蘢幽翠,黃金周以後的青城山,遊客寥寥,參天的古樹泛著暗綠,陣陣蟲鳴從樹葉間傳出,清風吹過,幾片發黃的樹葉從枝頭飄落,打著旋落在地上,即將到來的冬季仿佛停滯了腳步,姍姍的還走在來的路上。
拾階而上,韓羽享受著這份清寧,遠離塵囂,沉浸在古樹發出的陣陣清香中。空氣甜甜的,帶著清爽,吸進肺裏,慢慢的吐出,感覺到精氣神格外的清明,心情安靜了許多。
大四了,明年就是大五,即將麵臨畢業,人生的路在何方,困惑,迷茫,躁動,不安,作為一個中醫大學的學生,現在麵臨的選擇還真是不多。
中醫在逐漸地沒落,穴位、經脈、陰陽五行、藏象之說、氣血之說,隻能意會而沒法子證實,在西醫的解剖實例,各種實驗檢驗麵前,顯得蒼白無力,曾經勵誌光大祖國醫學的理想越來越渺茫。
選擇考研繼續讀書?想想遠在東北的老爸、老媽已經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年,繼續讀書還是少不了他們的供養,搖搖頭,算了吧,過了生日就是二十四歲了,也該為父母、為家庭做些什麼了,再繼續躺在老爸老媽編製的小窩裏享受,韓羽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選擇就業?去南方,機會會多一些,可是想想父母和親人,怎麼舍得拋下他們沒有人照顧。回老家,也就成為了唯一的選擇,但是在北方,中醫還沒有得到多數人的認可,尤其還是年輕的中醫大夫。
大學這四年,韓羽算是一個刻苦的學生,從入學時對中醫的追求向往,到逐漸的入門,再到尋方逐策,廣覽古書,他很多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以至於不鹹不淡的處了三年的女友,終於忍不住他的不溫不火,憤然分手,也就是把這個學習狂給踹了。
用死黨許晨的話說,“羽子,說實在話,你就不是一個這個時代的人,要是早生二十年、三十年,活在咱們父母的年代,一定是個香餑餑,可是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看看大家,都在享受生活,有幾個像你這樣的?”
吸氣,吐納,想象著氣流在經脈中循環,然後納入丹田,然後再次的吸氣,吐納,一邊走,韓羽一邊活動著經脈,當然,隻是想象罷了,真氣?存在嗎?至少苦苦修煉了一年多,一點真氣的毛都沒摸著。
這個修煉方法,是韓羽在一本古書中發現的,一張發黃的紙上寫著:
修真起始,納氣入穴,收歸丹田,丹田盈則氣動圓滿;然後煉神,神由心發,找尋本心,曆經錘煉,煉神可成;形神具備,方可成丹,丹成,則初窺修真之路。養丹成胎,踏入先天;胎成化嬰,分神出竅;元嬰融體,還虛時短;速成元神,延壽千年;破天渡劫,終成金仙。
在後麵,詳細記載著納氣入穴,收歸丹田的修煉方法。
紙夾在一本中醫古籍裏麵,這本中醫古籍是學校圖書館的珍藏,很少有人翻看,圖書館看門的張大爺是個中醫迷,難得看見韓羽這麼愛專研的孩子,很喜歡,偶爾的破破例,讓小韓同學接觸到很多的古籍古方。
峰回路轉,前方有一片空地,樹蔭下擺著一個石桌,前麵擺著個石墩,石桌的後麵站著一個清瘦的老道士,身著淡青色的道袍,銀發盤起,被發簪固定在頭頂,銀色的長髯隨風微微飄動,目光清澈,嘴角微微上挑。
“小哥心懷愁事,不知為何呀?”銀色老道一擺右手拂塵,笑眯眯的問道。
麵對老道,韓羽微笑著走上去,說:“老道長,小子正為前途擔憂,不知可有指點?”
“道可道,非常道;路可路,非常路;學可學,非常學;心可心,非常心。”老道士笑眯眯的看著韓羽。
迎向老道士的目光,韓羽突然一陣眩暈,慢慢的坐在石凳上,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一個小時後,韓羽突然被菊花的刺痛驚醒,猛地從地上蹦了起來,晃了晃頭,眼前哪裏還有什麼石桌和老道,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靠,不會這麼背吧?被老玻璃迷*奸了!?”
“臭小子,竟敢毀損真人我,看來給你的懲戒太小了,抓緊時間吧,你的時間不多了,天罰馬上開始了,記住我的話:保持本心,識非常之道,走非常之路,學非常之學。下次再不敬,就不是石頭爆菊了,讓你試試金箍棒爆菊的滋味。”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韓羽的腦海裏。
回頭一看,一個尖尖的石頭就在剛才坐的地方,揉了揉屁股,腦海中浮現出夢中的畫麵,超級可怕的畫麵。
眾生貪嗔,天降天罰,滅世創世。由於人類對地球資源的過度開采,終於導致天道發怒,降下天罰,一場災難開始了,人類變成僵屍,就像生化危機中一樣,不斷的傳播、傳染,如同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的人被感染,很短時間內,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類變成了僵屍,幸存的人類開始覺醒血脈,力量增強,但是僵屍也在進化,人類和僵屍開始了曠日持久的戰爭,畫麵到這裏結束了,老道士的身影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