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梅說,也不必如此吧,既然來了就一起去吧,有什麼事跟去接茜茜有什麼關係。
陳老七奇怪地留了下來,奇怪地和她一起上了飛機,一起走到了女兒麵前。
茜茜看到爸爸媽媽一起來接她了,興奮得不得了,一手拉著爸爸,一手拉著媽媽,說到,爸爸,你說過,這次帶我和媽媽去看大海的,你說話要算數喔。
陳老七看到女兒興奮的樣子,不忍心掃她興,胡亂地答應了,兩人心裏說不出的一種感覺,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陳老七買好了第二天的機票。陪茜茜買了一天的東西,茜茜早逛累了,兩人把女兒送回學校,回到酒店,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陳老七坐在床頭看電視,那麼多天了他和葉新梅沒說過一句話,今天見了麵除了說女兒,她還是連一句哪怕是請求原諒或內疚的話都沒有說,她好象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看來他們是走到盡頭了,再想什麼還有什麼用,回去就該說分手了。才想著就聽到敲門聲了,陳老七忙起身去開門,是葉新梅。
葉新梅走進來,說到,為了茜茜,請求你原諒我,我不會再那樣了。
陳老七腦子裏立即翻江倒海,他從來就受不了葉新梅的軟,她要硬著,他還可以不理她,她要軟下來了,他簡直無可救藥會遷就她,可這次卻是這樣的事。
葉新梅哀哀地說,我在單位上混也不容易,單位上的人都壞得很,個個都想把別個整下去,我也很累很辛苦,還不都是為了茜茜。
陳老七的心軟了,多少委屈真是沒法說,一把攬過葉新梅來,這個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女人,她的任何一個動作,她的任何一個地方,他都再熟悉不過了,原來他還愛著她,他隻是恨她,可是這個時候叫他怎麼恨。葉新梅用嘴唇尋找到他了,兩人糾纏在一起,退到了床邊,葉新梅幫他除去衣服,也將自己脫光了,一齊跌到在床上,陳老七想衝進去了,放平了她,這時他看到她在他的身下,臉兒潮紅,目光迷離,鼻腔裏發出興奮的呻呤,那一刻他仿佛又看到另一個男人,虎背熊腰,在她的身上,有力的衝撞她,她也是這樣的情形。
嗬,陳老七一下就軟下來了。他沮喪地俯在了她的身上。葉新梅意識到什麼,她伸出手去撫摸他,可他再也起不來了。他從她的身上下來,說到,你過去吧,我要睡了。
葉新梅坐起身來,她感覺到他一下又跌到了冰點,再怎麼也烤不熱他了,緩緩地撿起衣服穿了,一句話沒說,走出屋去,兩人都知道,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卻說陳老七走後,秦棲鳳記起該去二小給兵兵把名報了,史哥幫她聯係好了,二小再過一個星期就放假了,新生要在這學期放假之前報名,秦棲鳳得到二0三廠去找小劉要兵兵的戶口。
秦棲鳳從小劉處要了兵兵的東西後,自己也沒什麼事,就想到齊四妹那裏坐坐,她有好久沒看到過她了。
秦棲鳳走進齊四妹家,一屋的男女正戰得歡,齊四妹笑嗬嗬迎上前來,招呼到,今天想起了,要不要進去弄兩把,太小了。
秦棲鳳笑到,過來拿兵兵的戶口,順便也來看看你,生意很好嘛。
齊四妹說,就這個樣子,你哪天還是給我帶兩人個人來訕。
秦棲鳳笑到,好嗬,他們要打麻將了我給你帶到這兒來。
兩人拉著話,聽到裏麵鬧嚷嚷的,一桌兩男兩女異常活躍,一男的口若懸河直逗兩女的笑個不停,兩女的也不上省油的燈,和那男的你一句我一句全是帶色的,秦棲鳳尋聲望去,正看著那男子側影,卻見男子欣長俊美,風流倜儻。你道是誰,原來是胡二。
隻不知桌上又有了什麼段子,兩女的直笑得立不起腰來,軟得一塌糊塗,那胡二打出一張牌來對那半老徐娘說到,來來,張姐,夾住。那張姐正東倒西歪不分南北,恍眼間看到是二條,忙笑喘喘道,老娘夾死你。邊說邊倒下牌來,果然是卡二條,還清帶幺呢。胡二臉都粘住了,哭笑不得,兩娘們更是笑歡了,另一娘們喘兮兮笑淫淫道,裙子一撈,卡二條。全場男女都聽到了頓哄堂大笑,有些靦腆的麵紅心跳也在一旁埋頭回味偷著樂。
秦棲鳳心中一動,這胡二竟落到這般光景,在這些小場子裏來撈錢了,再一品,雖說如此情形了,可他依然談笑風生,風華如昨,到真是個灑脫利落的人,不禁有些惋惜,大有英雄末路,美人遲暮之歎。走過去招呼他到,怎麼到這兒來了。
胡二回頭一望,竟是秦棲鳳,自那一夜銷魂後就再沒覓到她的芳蹤,他本想贏了錢就去她們那些大場子上去會她,可自己天天手氣都臭,總是翻不起來,這久更是輸得慘,兜裏就稀稀落落幾張票兒了,可他胡二本就是為賭而生的,哪怕是十塊錢的小麻將,隻要有人陪他賭,隻要有人還陪他樂,哪還再乎賭大賭小,人不寂寞比什麼都好。見秦棲鳳給他打招呼,也回她的話,這欠輸得慘,打小麻將養傷呢。
其它人一聽他打十塊錢的麻將都是小麻將,真是大口麻牙。秦棲鳳拉了根凳子坐下來看他打,那胡二更是口若懸河,歡聲不絕。
胡二逗眾娘們鶯聲燕語,笑不絕口,眾人到盡了興,可把同桌那男的惹著了。桌上目前形勢三捆一,就那男的一直在輸,眼看又要洗白了,這一洗白又不知上哪兒找錢去,時間己過大半,那男人著起急來,想撈稍,可手氣臭得不得了,每每拿起都是一把爛牌,好不容易湊下叫了,又一炮點燃,心裏正火剽火辣的,三人又嘻哈沒完,男人心裏煩躁至極,又不好說出口,直弊悶在心頭,這會兒牌東摸西摸好不容易下個單吊六條的叫,那胡二舉著一張六條要打,一看堂子中六條不現,倒有兩張九條,便想收回六條打九條,手己伸在半空中,那男的心中暗急,也等不得了,將牌一倒,說到,割了,單耍六條。
胡二一聽,條件反射般將牌收回,說到,我還沒打出你割什麼割。
那男子刹時急起來,怎麼沒打出,沒打出我怎麼知道是六條。
胡二說,我隻捏在手中還沒落地吧,我打九條不行麼,六條一張都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