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胡伍長)手持陌刀,刀身和鋒刃長達一米二,刃口閃著凜冽的寒芒,挽著一米五長的刀柄中段一個盤旋;“老子擅長步戰衝陣,這刀重64斤,以我的力氣也隻能使動它一個時辰,你們有什麼特長,需要什麼兵器說來。老子替你們去弄!”
陌刀呼嘯著將一根大腿粗的係馬樁頂端削去紙薄的一層,係馬樁連個晃動都沒有。
“好刀法!”橫臉雙目圓瞪,“某家若是沒有看錯,閣下應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西北刀王吧?”
胡大一驚,旋即笑道;“那閣下又是那一位好漢,恕胡某眼拙,竟然不知道兄弟是那門高手?”
橫臉眼睛微微一眯,“刀王即在此,想必魏三兄弟應該是號稱‘奪命箭’的魏良兄了?”
魏三淡淡的神情一緊,肩頭的長弓無風而鳴,雙目神光爆射,緊緊盯著橫臉,場中頓時殺機四伏,張冉足尖微微一動,身形側轉、那酷烈的殺氣被他有意無意的引開,自已經是臉色慘白的宋文興身旁擦過。
魏三眼角微微一條挑,橫臉已經放鬆身體,雙手抱拳作揖,“在下山東魯雄,見過兩位。”
“山東拳王!”胡大一臉驚訝失聲。
橫臉一臉灑然,“拳王之說,實在過譽,某家現在就如喪家之犬,被流配於此,實在慚愧!”
三人的目光同時投在張冉身上,橫臉笑道;“某家倒是走眼了,這位張小兄弟才是真正的高人呢!”
看著胡大和魏良警惕的眼神,橫臉笑著說道;“這個小兄弟來曆倒是清白的很,我和宋文興兄都知道,隻是不知小兄弟的武功是來自於家學還是那家名門?”
張冉有點緊張的說道;“我的武功是家傳的。”看看胡大手中的陌刀,“兵器練過棍棒和短刀。”
此時宋文興卻是大著膽子接道;“我在鄉兵中學過刀盾技。”銳鋒營中,沒有一技旁身,遲早死得快,宋文興可不是蠢蛋,他被魏三那凜冽的殺氣尾巴掃到都是如墜冰窖,難受之極,那裏還不知道這幾人實在是厲害之極,和這等人一伍,能得到他們的一點指點,戰陣之間生存率將大大提高,何況時人極重師道淵源,就算是這些大佬隻是稍稍指點過他,戰爭之間、危急之時隻要他們有餘力,也絕對會對他照拂一二,他的生存率就大增了。這種世道、雖說人命賤如狗,但是能生存下來總歸是好的。
橫臉站在胡大旁邊,眼睛看著場中將刀盾耍的虎虎生風的宋文興,嘴中低聲說道;“胡兄弟和魏三兄不是一直在西北混跡麼?怎麼會藏身於這等險地?”
胡大眼睛又恢複了紅色,“對魯兄某家也用不著隱瞞,胡某恩人遭滅家之禍,隻餘一個女公子在世,胡某無能,無法替恩人報仇雪恨,唯有設法保住恩人的這一點血脈,至於魏三,他是去年傷病時被抓的丁,戰陣間某稍施了點援手,他感念著一直沒有離開。”
橫臉由衷讚道;“真俠義漢子,隻是你們就這樣呆著也不是辦法啊!”
胡大微微一笑,他知道魯雄的意思,不外是想從著銳鋒營中出去罷了,隻是這天下之大,除了這銳鋒營之中,他實在想不到那裏可以避開那無盡的追兵。
“胡大!”一聲嘶啞的喊聲傳來。
張冉順聲看去,一個魁梧的彪形大漢嘶啞著聲音走過來,目光灼灼的掃了一眼場上幾人。胡大忙小跑著上前;“孟什長,有啥事?你吩咐。”
孟什長叉著腰;“你小子又到武庫那裏搶了禁軍的兵器,老子奉將軍軍令,來打你板子來了,你說,這三十軍棍是現在打還是先記著?”
胡大惱怒的向後麵伸著脖子看熱鬧的幾人狠狠掃了一眼,回頭臉紅臉白的奉承著孟什長,半晌之後那孟什長才滿意的扯著公鴨嗓子去了。
胡大一腳踢開兩個過界的、相互毆鬥著的兵,回到他們占據的那塊地方,蹲下在地上畫著,“後天咱們就要出拔了,咱們這一伍就是一個最基本的戰鬥配合小隊,咱們銳鋒營打戰的規矩你們也聽說了一些,就是一伍為單位,咱們銳鋒營的這些炮灰也沒有精良的戰陣,臨戰以伍為單位,隻能前衝殺敵,聞金不能退,而是原地固守廝殺,能退的是那些‘主力戰兵’,重組陣型也是他們這些王八的事。”
舔舔嘴唇;“宋文興做刀盾兵,今天至明天旁晚以前由魏三訓練,老魏、你的注意訓練訓練他對殺氣的適應能力。臨戰之時我為箭頭,張冉你持長槍在我右側,魏三居中、橫臉你和宋文興拖後隨時支援和掩護,怎麼樣?”
大夥齊齊點頭,橫臉;“我對於刀盾技能也相當熟悉,胡大哥能不能找些短矛給我們,著可是近戰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