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一邊嗦著麵條,一邊觀看‘直播’。

那個少年正扼住一個婦人的脖頸,周圍兩撥人馬劍拔弩張,蓄勢待發。

婦人頗有些姿色,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

她與別人最大的不同,便是‘幹淨’。

裸露出來的肌膚,都沒有髒汙,穿的薄衫也算幹淨。

婦人嘴裏還叫囂:“哀家可是你的母後,你竟敢弑母?!你的皇位還想不想要了,信不信哀家立刻扶持禮王,廢了你!”

“嗬。”楚時一雙眸子卻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他譏諷道:“國之將傾,無知婦人還想著玩弄權術!真是可笑。”

楚時看向周圍的人,稚嫩的麵孔上堆滿了憤怒。

“你們不想著去尋找食物和水,隻盯著王帳,用太後之名奪我們的辛苦得來的物資,一個個還是男人嗎?”

他身為皇帝,也會跟著屬下一起尋找物資。

太後身邊的這些權臣,卻總是盯著自己這邊的物資,再以孝敬太後的名義要走。

實在是無恥至極。

他已經受夠了!

與其養著這幫蛀蟲,不如背負罵名殺了這個老妖婆。

“陛下,速速放了太後,弑母是要遭天譴的!

有人憤憤道:“就是陛下德行有虧,才降下災禍。整整一年啊,一滴雨都沒下!”

“就是就是!罪己詔下再多也沒用。”

不知從哪傳來一道奇怪的聲音,“若是殺了楚皇祭天,是否就能降雨?”

此話一出,剛剛還嘈雜的環境瞬間寂靜下來。

每個人心底都升起一抹可怕的念頭。

弑君...

獻祭...

圍著楚時的士兵們,神色漸漸變了。

一場鏖戰,即將觸發。

看到這裏,秦月‘嘁’了一聲。

末世降臨,還能怪到某一個人頭上不成?

找個借口奪權奪資源而已。

這少年也是笨,輕易跑到別人的地盤。

“沒意思。”秦月關了手機,撲到床上便開始呼呼大睡。

秦月在出租房睡了一整天,直到泡麵吃完,這才穿了一套寬鬆的衣服出門。

她所住的地方,是鵬城的城中村。

這附近密密麻麻豎起的建築,全都是私房。

巷子狹小髒亂,人員混雜。

但勝在房租便宜,且每間房都有獨立的衛生間。

最主要的是,這附近有大大小小的工業園。

秦月今天的目標,是她所上班的電子廠。

黑廠。

上兩個月班,才能拿到一個月工資的那種。

前台小妹對她愛搭不理,她直接去辦公室找車間主管。

肥頭大耳的油膩男主管,正在和身邊的女人調笑。一看到她,就垮起個臉。

“秦月!你曠工已經超過一個星期,算是自動離職了。還來做什麼?!”

“拿工資。”秦月簡單道。

油膩男剔了剔牙齒,‘呸’了一口,上下打量她,“你哪來的工資?”

秦月平靜道:“我兩個月的工資沒發。七月份滿勤,每天加班四個鍾。八月份就兩天沒上班。”

在出租屋裏沉澱了一天,封存的記憶也都複蘇。

她記得清楚,正好快到月底發工資的時候,她被傳送去遊戲世界。

油膩男聞言當即像揮蒼蠅一般,“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曠工一個多星期,你工資早被扣完了!”

“廠裏規定。曠工一天,扣三天工資。我曠工8天,最多扣24天工資。”秦月試圖跟他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