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襪子裏本身就殘存沙子，不太可能，因為我每次踩到沙上後，我知道穿回去的那雙襪子根本就洗不幹淨，所以每次我遇到這種情況，都是直接丟掉。”
“那雙鞋子也不可能，那天的前幾天才買的。這個學期，學校的體育課沒有用到過沙池，除了學校和家，我周末也就是到家旁邊的商場逛一逛。更重要的是，我那天晚上就拿起鞋，用手電筒照了鞋子裏麵，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看過，沒有，完全沒有。”
“讓我想一想，讓我理理思路。”田婉晴開始理解為什麼何朵要說“棘手”，如果這一切是成立的，何止棘手。
不管怎樣，首先得把所有可能性都排除。“如果照你這個說法來看，我那天的腳上也是有沙子的，那麼連帶著襪子裏也會有少量沙子。而我的襪子在我知道沾有沙子的情況下，我也是會丟掉的。那我應該有且隻有一雙襪子中還有沙子。”
“沒錯。”
“那如果找到那雙襪子，就可以更加證明你的猜想。待我找一找。”
田婉晴拉開衣櫃下層放襪子的抽屜，裏麵是各式各樣的襪子，長的、短的，純色的、格紋的。大約過了5分鍾，每隻襪子都被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可是愣是一粒沙子的影子都沒瞧著。她把腳上穿的那雙襪子扒下來看，也沒有。
她又打開房門，去陽台的襪子架上把每隻自己的襪子翻過來看，還是沒有。但她好像有一雙淡紫色格紋的短襪子不見了，還有一雙純綠色的短襪也不見了。
那正在客廳嗑著瓜子，看電視的女人倒確是注意到了少女怪異的舉動，“你們不是在房間學習嗎？你出來翻襪子幹啥？”
少女卻也顧不得回答第一個問題，“媽媽，我兩雙襪子呢？”
“哪兩雙？不夠就買唄。”
“你就回憶回憶嘛。一雙紫色，一雙綠色。”
“我幫你扔了，紫色那雙破了，綠色那雙老早就扔了。”
“那紫色那雙也是破了嗎？還是有黃色的沙子在裏麵？”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都，有沙子的襪子就不要再洗了，洗又洗不幹淨，搞得到處都是。”
“謝了，媽媽!”
“奇奇怪怪的。誒，那你們要不要吃點水果？”
“不用啦!”
啪!
“這麼看來，你的襪子裏也有，我的襪子裏也有。這就是我們去過的證據。”田婉晴靠在門邊坐下來，她不敢相信，她實在沒想到，當時以為隻不過是真實一點的夢境。這究竟是為什麼？
何朵倒是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些什麼了。“我們回到最開始，我懷疑是我們吃的棒棒糖，我記得你吃的棒棒糖是沙灘和大海圖案的。”
“對，我好像一開始就是以為夢到的是棒棒糖裏的圖案，但你吃的肯定不是。”少女從零食櫃中拿出那盒糖果，放到地上，打開來，裏麵八顆棒棒糖都在，顏色不一，圖案各異。
“沒錯，我吃的是河流和小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