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露出了半邊臉。
金色的陽光灑向大地。
給大地鍍上一層金光。
王鐵柱拿著一根卷卷的毛發,仔細觀察,金色的陽光,給黑色蜷曲的毛發,鍍上一層淡黃色的光暈。
被褥上還有好多毛發。
王鐵柱一根根地撿起來,數了數,一共是18根。
這些都證明了不是夢。
可是昨天小露沒有過來,這是誰的?
腦海裏閃過李霞的影子,那個跟小露走在一起,宛如姐妹花一樣的女人。
成熟女人的風韻,在她身上幾乎溢出來。
風流的體態極為誘人。
可是……
王鐵柱搖搖頭,應該不是她,人家夫妻和睦,而且旁邊就是小露,她不可能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
那究竟是誰呢?
沒想到在曬穀場睡一覺,竟然被人家偷了。
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王鐵柱站起身,茫然四顧,旁邊的曬穀場上,睡覺的鋪蓋卷全都收拾好放到了樹蔭下。
就剩下他一個人。
村口方向的路上,已經有人往這邊來了,兩輛收割機煙筒冒著黑影。
正往這邊行駛。
一輛麵包車緩緩駛來,在旁邊的打穀場停下。
鄭方從車上下來,把他家的糧食攤開,看到王鐵柱站著發傻,冷聲道:“你媽喊你吃飯呢。
你在這發愣,是不是做春夢了!”
王鐵柱沒說話,抬手一揚,看了看手裏的一把毛發撒在空中。
一陣風吹來,飄向了遠處。
他抱起鋪蓋卷往旁邊的樹蔭下走去。
樹蔭下,還有一床被褥,緋紅色的毯子正是小露昨天用的。
鄭方看到王鐵柱往那棵樹下抱被褥,喊了一聲:“王鐵柱,你不要往我家的被褥跟前湊行不行?
那是我女兒的被褥。
你離我女兒遠一點!”
王鐵柱皺起眉頭:“你女兒也沒在這啊,我把被褥放樹蔭下,不行嗎?”
這是夏天,若是被褥曬一天,晚上就沒法用了,那就成火爐了。
鄭方沒好氣的道:“哪怕是我女兒的被褥,你也不要接近。
你就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你這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我是不允許女兒跟任何農村男人接觸!”
王鐵柱撇撇嘴,抱著被褥直接放在了樹下,冷冷地說了一聲:“毛病!”
然後轉身回家。
鄭方皺起眉頭:“你回……”
突然一陣風吹來,兩根卷卷的毛發落入口中。
他一陣難受,彎腰往外吐,可是那細細軟軟的毛發,心思粘在了嘴上。
根本就吐不出來。
有一根還到了嗓子眼的地方。
讓他一陣幹嘔。
王鐵柱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聽到媽媽抱怨:“我讓幾個人給你帶話,你怎麼才回來吃飯。”
王鐵柱笑著道:“睡過頭了。”
張琴搖搖頭:“也就是這兩年不割麥子,都是收割機,人輕鬆了。
若是十年前,人工收割,你這樣的懶漢,怕不是要餓死啊。
你就感謝社會變好了,感謝這個社會吧。”
王鐵柱笑笑,沒有說話,他時常聽到這種話。
他跟媽媽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媽媽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像是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