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中海市。
這座美麗的國際大都市似乎無論何時都非常繁華,炫麗的霓虹燈和充滿上世紀風格小轎車的充斥著整個街道。
而在距離市中心10公裏頗為安靜的郊區中,恒遠汽車修理部的燈光卻格外亮眼。這個位於3環外的修理鋪雖然店麵不大,但是修車的師傅卻是個遠近聞名的修車好手,這個年近40的男人也是最近才突然有了名氣,這也讓好多同行不解。
“啊嗛、啊嗛、啊嗛、啊嗛”
“喲,葉師傅,您這是感冒了吧,連打四個噴嚏啊,哈哈。”
說話的是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手上點了根中華煙,輕輕地吸著。而他說的葉師傅,就是這個鑽在那輛黑色麵包車下不停操弄著的微胖男人——葉帥。
葉帥的招牌動作就是憨厚的傻笑了,這很符合他渾圓的身體,但是看他幹起活來靈巧的樣子,還是很為人叫絕的。這打噴嚏的窘態葉帥也是不以為然,隨即笑道:
“嘿,老李啊,您還別說,這才我們家可是有講究的,一是想,二是罵,三是丈母娘的嘮叨,嘿嘿,這四啊,就是有貴人來咯。”
老李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心裏樂開了花,這不是說自己嘛。
“喲,葉師傅,幾天不見,你這嘴皮子見長啊,哈哈。”
葉師傅也是嘿嘿一笑,對於這些溜須拍馬事他雖然也算是家常便飯,但是他確定的是,他的貴人隻有一個。
於此同時,距離他千裏外的陰山山脈,一個懷寶嬰兒的青年婦女瘋狂地在這片古老原始森林奔跑,她不時轉頭看著後方,好像那裏有什麼可怕的怪獸,但事實上什麼影子也看不見。
女人衣衫襤褸,但是身上的珍貴綢緞證明了他之前並不是一個平凡的婦人,而臉上精致的五官也透露出一種清醒脫俗的氣質,這樣的樣貌也足以讓某些男人迷戀了。
她一邊急速的奔跑,一邊喃喃地對著懷中緊抱著的嬰兒說道:
“揚揚,別怕,爸爸就在前麵等我們。”
那嬰兒氣息急促,顯然也是受到了驚嚇,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哭鬧,隻是伸出細嫩的小手,不停地抓著什麼。
“揚揚,馬上就到了,到爸爸身邊就按沒事了。”
女人說完,愛昵地親吻了那不安的小手。
女人不知疲倦地跑著,恐懼和在不遠處的希望正不斷地驅使著她。
又飛奔過幾個山頭,她放慢了速度,此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小小的亭子,四根刻著古圖的柱子和上方高高豎立亭頂讓這亭子看起來十分有味道,可是那亭子裏並沒有什麼人影。月光從亭柱中透過來,那亭子尖角處的影子直直地照在女人的半邊臉上,那樣子說不出來的詭異。
女人見此情景頓時慌亂了手腳,他緊張四處查看,但是還是見不到半個活物。
女人迅速蹲下,找到一顆粗壯的大樹,一蹬腳艱難地爬了上去,虛弱的身體和透支的體力讓她險些掉落下來,那大樹尖銳的枝椏一下子劃破了她的手臂上的皮膚,鮮血一點一點地滲出來。
女人緊張地將頭探在外麵,一邊查探一邊扯下一塊衣角給傷口進行一些簡單的包紮。
突然!一個身影“唰”地一下竄了出來,女人張開嘴,想大聲的喊出那個親昵的名字,但是月光照亮那人的臉的一刻,她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人頭上長著兩隻長長的青色鹿角,臉上猙獰五官讓女人汗毛直豎。女人瞪大了眼睛,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包括呼吸。
那人在亭子周圍逗尋覓了好一會兒,最後悻然地走回剛才的樹林中。
女人緩緩地呼出一口氣,身體軟軟地靠在那彎曲的樹幹上。超然的恐怖讓她非常害怕,她的眼睛漸漸地模糊起來,她想哭,她想一直依靠著的那個人快點到來。
忽然,女人感覺到了異樣,身下的樹幹就像有生命地異樣開始蠕動起來,女人暗叫不好,她瞬間感覺自己來到這樹上是個很嚴重的錯誤。於是她奮力一跳,想讓自己跳到地上,但那樹木就像一條條蓄勢待發的蟒蛇,一個勁的撲過來。女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樹木重重纏住。
一個陰森恐怖的聲音一下子傳進了女人的耳朵:
“洪玉蓮,你以為你逃得掉嗎?哼,雲定疆還真放心讓你一個人逃走,真是個有種的男人呢。”
剛才那返回去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隻見他踏著樹木而做的圓台緩緩地向上升,而他的身體周圍充滿了濃鬱的青色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