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沒見兆芾來餐廳吃飯,姬莉的小嘴就噘起老高來。到發現連保羅也沒來時,她就忍不住去問凱文。
他走了。
他走了?見凱文答的利索,姬莉趕緊追問:什麼時候?
沒多久。
去哪兒了?
說是華府。
他告訴你的?
我都沒見到他。是特納開車送兆芾上的飛機,順耳聽到的。
怒火中燒的姬莉扭頭走了。凱文忙大聲幫著兆芾解釋了兩句:他好像事先也不知道,也是在機庫正打太極拳,被保羅叫走的。
聽到這話,稍稍消了些氣的姬莉沒有回頭,但臉色已經好了許多,胸脯挺的高高的繼續做事去了。
正在飛機上和艾伯特、保羅一起吃晚餐的兆芾冷不丁打了個噴嚏。艾伯特立刻停下來,關心的看著他。兆芾笑了笑,食指碰了碰自己的鼻子,示意沒事。
明天,那些項目評估委員會的官員會很嚴厲。你要有心理準備。
謝謝。沒問題的。
旁邊大嚼著牛肉的保羅,仔細品味著,沒有參與艾伯特和兆芾之間的談話。艾伯特一直和兆芾談論項目的一些細節,提醒他到時需要注意的地方。吃完飯後,交談依然繼續著。兆芾一邊和艾伯特說話,一邊放出一粒神思在機身外,伴隨運輸機飛翔在星光燦爛的夜空中,享受著自己生命的神奇力量。
當飛機降落華府機場,已是半夜。來接機的國防部軍官把他們送到預定好的飯店。三個人洗了個澡,就都睡下了。盡管3個小時的時差,讓保羅並無睡意,但他還是勉強自己上床躺著。天一亮,就要到五角大樓接受項目評估。現在必須休息好,才能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艾伯特則是正好,上床頭一挨枕頭就睡著了。兆芾卻毫無睡意,隻是躺在床上合眼假寐。對天亮後的項目評估,他並沒放在心上。對月球神秘遺址的了解,他比任何其他人都多的多。現在要做的不是竭盡所能的證明自己半年來的工作,而是如何才能管住嘴巴,不說漏的問題。他的心思都在修行上,他的行動也是。盡管躺在床上,修煉也須臾未停,以期盡快完成第二層凝練。
晨起早餐後,艾伯特看著背著包,情緒平靜的兆芾,感到十分滿意。和小夥子相處的越久,他越感到這孩子像自己年輕的時候。來接人的還是昨天接機的亨特少校。大家也算是熟人了,短暫的路途上,各人佩戴好國防部臨時特別通行證,閑聊了一會兒。專車沒在地麵停泊,直接開進了地下停車場,一行人在亨特少校的陪同下,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三樓一間休息室。交待過注意事項,亨特少校暫時離開了。兆芾輕輕拍著麵前的胸包,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停車場密密麻麻的車,伸手打開了窗戶,迎著撲麵的冷風,眺望河岸的風景。坐在椅子上的艾伯特拉了拉自己的領口,旁邊的保羅聳了聳肩,兩人相視一笑,都沒說什麼。陣陣飛機起降的轟鳴聲從窗外傳來,很是吵鬧。兆芾清了清嗓子,伸手又把窗戶關上了。屋裏安靜許多,室溫也回暖。亨特再次回到房間時,同來的多了個身材高挑的女軍官。簡單的介紹後,兆芾解下背著的包,跟著女軍官從側門走進了旁邊的會議室。
窗簾拉起的會議室內,燈光明亮。引路的女軍官退出後,兆芾坐在了屋中間的椅子上,麵對台子後坐著的4男1女,深吸了一口氣,靜等對方說話。屋角安裝的攝像裝置,看見也隻當沒看見。四個國防部的軍官都默默打量著年輕到不像話的兆芾。唯一身穿便服代表華府的女官員,轉動著手裏的筆,也是一臉嚴肅。她對年輕人這一頭亂蓬蓬的頭發不是很喜歡。談話居然就從頭發這件毫不相關的事情上開始了。聽到軍方代表扯這個話題,兆芾略感有趣,講的有模有樣,頭頭是道。氣氛不知不覺就融洽起來,說上了正題。
外間休息室,保羅眼看亨特少校把艾伯特請走,隻好獨自拿著兆芾的小包,耐心等待。跟隨亨特少校來到伯格的辦公室,艾伯特也是有些身不由己,誰讓人位高權重,身為參聯主席,又熱情好客。自己這位西點校友的戀舊可是出了名的。
伯格不假人手,親自招待老同學。艾伯特也不客氣,想好敷衍片刻就閃人。畢竟參聯主席的事務之多,是難得有多少空閑的。卻不想,伯格稍微敘舊後,就直接和他聊起兆芾的其人其事來,尤其是些細節,問的還格外細。艾伯特意外之餘,也是知道什麼說什麼。畢竟,和兆芾這個年輕人一起處長了,也多了感觸。有進來辦事的幕僚大多認識艾伯特,進出都客氣的寒暄。一些年輕的下屬則不知道艾伯特何許人,彙報完公事就出去了。就在這種斷斷續續的交談中,伯格和艾伯特聊的越來越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