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堅定信念,修煉勘破紅塵。智慧的神燈長明,驅散一切黑暗愚昧,照亮我身心,成就我仙道。正在這裏,正是此時。兆芾心中忽然升起明悟,頓時感到身輕如雁,飄飄欲仙。他整個身體竟然也真的升空浮起了一刹那。這短暫的一瞬間,卻被身邊的很多人看見,眨眼就引起了騷動。見到操場上犯人的情緒不對,值班的管教呼叫了後援。
看著圍攏來的獄友,兆芾凜冽的眼神已經不夠用了。麵對大家詢問的目光,七嘴八舌的問話,兆芾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即便他如今已然修為形同半仙,可竟然絲毫未察覺到自己身體有浮空的瞬間。他以為那隻是自己的神經感觸,一種感知錯覺。就仿佛自己利用隱粒子感知到遙遠之處的事物,而實際,自己的身體隻是在這牢中。可親眼看到的人卻不管他說些什麼,隻對他盲目向往。
很快聚攏的人群被勸散了,活動時間也提前結束,犯人們提前回到了各自的監舍。走廊上腳步聲遠去後,麻杆就到兆芾床前蹲下,仔細瞧著三郎的臉,問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兆芾當時錯過了,現在更搞不清狀態。隻強調根本沒那回事。可他越是這樣,麻杆心裏越是明鏡似的,覺得三郎就是不肯說。其他人見麻杆問,三郎並不煩他,就也圍攏過來。屋裏就隻有張大強沒挨攏來。一是他沒親眼看到。當時他正跟人抬杠,吹的滿嘴白沫子亂飛。二是他不信三郎能飄起來。他承認三郎的身手好,也敬畏三郎。兆芾喊他強哥,他都不敢大聲答應。可幾次叫兆芾別叫他強哥,叫大強就可以了。兆芾卻不,還是叫他強哥。很是苦惱的一個事情。可他不覺得有什麼功夫,能讓人真飄起來。踮腳踮好了,也能有飄起的錯覺。張大強見過人跳街舞有那調門。他不信這些,所以也不湊熱鬧。
各監舍裏都在議論著剛才三郎飄起的事,說法自然是五花八門。監獄的視頻監控中心,管教們也在尋找真相。初步的了解,騷亂起因於三郎忽然間身體騰空飄了起來。雖然隻是極短的一瞬間,對看到的人來說卻產生了強烈的視覺刺激,進而中樞神經極度興奮。其他沒看到的,知道了也跟著湊熱鬧,就造成了當時的現場。管教沒誰信人能飄起來的。人騰空容易,發力跳起即可。要憑空飄起,除非風大吹的。所以,調看了監視視頻的回放後,都岔氣的很。因為視頻並沒有拍到三郎腳下的狀況。犯人們站在一起,互相之間都有遮擋。但從看的見的部分看,三郎確實像是飄起來了那麼一下子。
踮腳的說法最後站了上風。其他迷信的說法都是惹來陣陣大笑而已。但合計之後,還是決定把三郎叫出來,單獨問問。不管怎麼說,踮個腳就能引發騷亂的犯人,再年輕,也不能輕視。必須搞清楚。要真有什麼妖蛾子,能從這苦廟冷灶裏提溜出來一個,大小也是份功勞。總之,叫來問問,是必須的程序。
麵對一屋子的管教,兆芾真的是無語的很。他有些相信,當時自己真的是飄起來了那麼一下子。但他可不會傻到去承認。先別說當時的真實體感自己已經錯過了。就是真是那麼回事,就是視頻拍下來了,就不興機器有故障啊。跟回答麻杆一樣,他隻說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跟著就附和踮腳說,還認真的踮了幾下腳。管教也拿他沒轍,好意叮囑了幾句,提醒他明年就刑滿釋放了,別再搞些狀況出來添亂。兆芾好好的答應了。
等他一走,幾個人又比較了下剛才錄下的踮腳視頻,和操場上的效果還真有幾分像。個別叫汁的還要糾纏這個事情,卻被一陣哈哈糊弄過去了。下午操場騷亂起因調查,就此不了了之。也有人認為不一定就是三郎惹出來的,說不定誰把事往三郎身上堆。這話一說,聽起來感覺就更複雜。幾個人都覺得還好事情沒造成不良後果,否則,少不了又要關三郎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