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侯。
十歲以後學過嗎？
沒有。兆芾越答，越覺得奇怪。
這時下課鈴響了。梁國棟叫兆芾跟自己到辦公室。他拿著兆芾的素描本，回到講台，收起教案，走了。兆芾從後門出的。楊寶寶不好意思的看著他，見兆芾笑了笑就走了，一點沒怪她的意思，就感覺好了許多。
辦公室的老師，見梁老師帶著個學生進來，都奇怪。等看了素描本上的畫，都說畫的好。
他上課的時候畫的。畫的他同桌的女生。
不會吧，小達芬奇啊。
女生有這好看嗎？
五班新轉來的楊寶寶，是個混血兒，長的非常可愛。這素描蠻不錯啊。
兆芾，這真是你畫的？梁國棟這回是直截了當的問。
是。
來，給我來一張。就課間這點時間。
梁國棟說話把素描本還給兆芾，旁邊的老師直接從自己筆筒裏抽出支2B的鉛筆，遞給兆芾。拉了張椅子坐下，兆芾又仔細看了下梁老師，就下筆斯斯文文畫起來，旁邊圍了一票老師。兆芾稍微有點緊張，天眼裏，老師身上的光暈都和自己身上的光暈交融在了一起。他控製著微微有點抖的手，深呼吸，慢慢穩定下來。旁邊先還小聲議論的老師，隨著他描繪出更多的線條，也都安靜下來。兆芾在左下角草書下自己的名字和今天的時間，一幅畫在他看來就完成了。這是他小時候學畫習得的常識。
畫的像不像？
那邊當模特的梁國棟見這邊沒動靜，就問。這時下午第三節課的鈴聲響了。兆芾把素描本轉過來麵對他。
梁國棟一見畫中的自己，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鈴聲停下後，他從椅子上起身走過來。兆芾也自然的站了起來。
可以送給我嗎？
可以。兆芾答應的很爽快。
哪我撕下來了。
啊。
梁國棟小心的把這張兆芾給自己畫的素描撕了下來，放進抽屜收好。又從抽屜裏拿出本五天學會繪畫的書送給兆芾，並叫兆芾當美術課代表。
我已經是體育課代表了。兆芾說，他現在算是知道課代表的屁事多了。不想當的很。
沒事。這不矛盾。你去上課吧。
謝謝梁老師。各位老師好。再見。
等他走了，有課的老師才想起來，抓起教案去上課去了。沒課的老師就感歎，這孩子又會畫，又懂事，看他那長頭發，多有藝術氣質，長大了那真是不得了。梁國棟也是深以為然。同時心頭靈光一閃，發現又多了一條接近陳瑛的理由。她可是五班的班主任啦。班上出現了有繪畫天賦的學生，老師之間怎麼也得交流交流，培養培養啊。
今天下午第三節課是自習。兆芾把作業剩的一點家庭作業都做了。楊寶寶在他做作業的事後，就看了梁老師送他的書。發現裏麵有畫線，有批語，有隨手畫的草圖。她就知道這是本很私人的書。能送給學生，隻怕是梁老師喜歡上這個學生了。看兆芾把作業做完了，書包也收拾好了。她就把書還了過去。
看來梁老師喜歡上你了。
你怎麼知道？
你沒打開書看。
沒有。我看看。還真是。寫上批語的書，一般都是寶貝啊。
是啊。那張素描能送給我嗎？
可以啊。
兆芾打開書包，把素描本拿出來。楊寶寶接過來，把那張畫仔細的撕下來。打孔的紙頭還是蠻好撕的。撕下來，她看了下，又發現問題，就說。
這畫隻有你的落款，沒有名字。
隨手畫的素描，一看就知道是你，還要什麼名字。
你把我的名字寫上去行嗎？
行。
兆芾拿過紙，從楊寶寶的筆盒裏拿出支鉛筆，在畫的右下角草書了兩個字，寶寶。楊寶寶滿意的收下了。怕弄皺了，還把這張畫夾在了自己的素描本裏。
不至於吧。我不過隨手畫的。
至於。因為我喜歡。
那以後我每天給你畫一幅。
好啊。那一言為定。不許耍賴。
是你不許耍賴才對。我免費拿你當模特。你很吃虧的。隻怕你到時候就不願意讓我畫了。
怎麼會。
會的。女大十八變，你還會越來越漂亮的。
好肉麻。前麵隔一排的女生裏不知誰小聲說了一句。
聽到的同學都笑。兆芾就沒好意思再說了。他又看了下書的價錢，39元。不便宜啊。作者是美國人，中文翻譯的名字叫張索娃。這名字好有特色啊。
下課後，同學們都放學回家了。他按約定的，一個人來到了音樂教室。程老師已經在等他了。小小跟蹤了下他的楊寶寶，發現了他練琴的秘密後，便悄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