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靜靜,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男人捧著一束血紅的玫瑰解釋道。女子粉嫩的俏臉漲得通紅,肩膀不斷顫抖著,一把奪過玫瑰花,放在地下踩著,碾壓著花瓣。原比黃鸝鳥兒更動聽的嗓子,此刻卻拖著尖銳的長音:“滾!我不想再見到你!”顯得有些刺耳。雖敷著粉,仍遮不住哭腫的眼。“好,我現在就去找她,不要過兩天哭著求老子回來”。男人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大步遁去。就在男人消失在視線的那一刻,女子兀的蹲下身子,放聲哭了起來。風中,從花瓣裏飄出一張紙片,紙片上飄逸的的字體很是顯眼:彤彤,我發現自己愛上你了......
過往路人偶爾看來兩眼,或見怪不怪,或神色複雜的匆匆走過。周宇顯然屬於見怪不怪的那一類。掏出手機,猶豫了許久,終於撥通了那個熟悉號碼。剛聽到手機裏傳出了“喂”的聲音,周宇當即脫口道:“胖子,借我2000塊錢”。“又是借錢,我們家又不是無錫(無息)銀行,怎麼一天到晚都是借錢的。”“媽,這次是我兄弟”“誰都是你兄弟!”手機那頭的不和諧語調,使得周宇眉頭皺了皺,掛斷電話,心底有種莫名的低落。
周宇一向不喜歡求人借錢,哪怕是向自己的兄弟開口,仍覺得是件很掉麵子的事兒。若不是和上司積蓄已久的矛盾不可調和大吵一架後,自己就不至於憤然辭職。微薄的工資除了夥食費,交交房租,扣扣水電,偶爾還能請某個關係不錯的女同事去次星巴克玩玩小資情調。可現在,連基本的生活都得不到保障,房東還就偏偏瞅準時間上門收房租,周宇欲哭無淚。終於,由於周宇的再三保證,更因為周宇確實身無分文,房東相信了他不會半夜跑路,並允諾寬限幾日。房東在周宇感激的目光中走出這15平米出租房,走時順便拿走了周宇放在床頭的手表。
周宇是個棄嬰,養父母在他年滿18歲後從不避諱的提起這件事,並不止一次表示他可以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周宇對於親生父母沒有刻骨銘心的思念,更談不上恨。於他而言,所謂的親生父母隻是連麵都沒見過的陌生人而已。對於養父母,雖然他們一直把自己視若己出,周宇內心深處仍有種隔閡,盡管他不願承認這種想法。能給他們少添點麻煩是一點,至少自己要經濟獨立,這是大學畢業後周宇對自己的最低要求。
“叮”的一聲,手機收到華行25533發來的短信提醒:“吳豪4月12日19時21分向你尾號1129的儲蓄卡賬戶轉賬存入8000.00元,活期餘額8001.79元。【華商銀行】”
周宇的眼眶頓時濕潤潤的,嘴裏喃喃的說著“這死胖子,這死胖子”。其實,每個人自小都會遇到幾個胖子,他們常帶著純真無邪的笑臉,對身邊的人都能敞開胸懷,對誰都願肝膽相照,似乎沒人不能成為他們的朋友,也幾乎沒人不被這真誠所打動。於是乎,我們發現胖子的人緣特好,胖子也比較珍惜每份友情。所謂“心寬體胖”,想來便是這個道理。
"胖子,明天我請你吃飯”“喲,公瑾兄如今變土豪了,說話就不一樣,哈哈。”"那是,咱有錢了第一個不能忘記了的便是兄弟嘛。”“真要請我,今晚就找個酒吧好好喝個夠吧,我定的是明早去羅馬的機票。”“這次會待多久?”“至少一年”(“宇”字諧音“瑜”,所以自小玩伴多戲稱周宇“公瑾兄”。)“好,本都督今晚在‘春色撩人’為你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