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村中的雨52(1 / 1)

清風 雅蝶 尋夢榻

一座山丘,四季皆綠,更難覓之處是山丘上一座古墓的風景樹,成了這裏綠色的旗,雖沒有參天之勢,也沒有枝枝蔓蔓遮天蔽日之態,但高出花草,高出園地藤條,引來了諸多的彩蝶、飛鳥,給我傳遞天籟靈氣。我的陋室開窗麵對的就是這山丘和古墓。

說是陋室,我想應該是相較於雍容典雅而言,若與農舍民窟相比,還有他的獨到之處;十五見方,四壁潔白,兩張方案,一架黑白電視機,一張尋夢榻,應有盡有。“斯是陋室”的情趣不僅僅在這室內,而更多在窗外。

清晨,臨窗而望,那夾雜著幾分清涼潔淨的氣息,常常會迎麵飽襲,嗆得我重重地打幾個噴嚏,此時,仿佛是把昨天的一切經過一宿的反芻,那些餘下的全部被噴出,輕鬆之感不言而喻。可以在窗前,伸伸懶腰,聆聽蟲鳴鳥啼,有心境還可以吹幾聲口哨與其應和,諧同它們唱著這清新的晨曲,帶幾分好心情投入一天的生活。

白天,我守在房裏的時間較少,可回到陋室,常會有一陣陣驚喜,有時房間的拉手會插上幾張報紙或幾本書刊;打開房門會與彩蝶撞個滿懷,而後羞得她匆匆而別;有時還有青鳥探看,隻可惜與我結緣不深,沒有引領我通往瑤池之道。我雖喜靜,但我更希望萬物中的生靈常光臨寒舍,於是開窗開懷接納一切。這麼一來也有讓人煩的時候,那濃霧、清風、斜雨,總是把案頭的陳辭翻閱弄濕。陽光一照把她揉得皺皺的。

夜裏我常廝守室中,若是遇月明星稀之夜,我便關掉電視,熄滅燈火,讓月色毫不吝惜地傾瀉房中,而後隨冷冷淡淡的月光追尋才子佳人憑吊月的情懷,什麼“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還有什麼“月滿西樓”,“曉風殘月”等等,看他們怎麼把月搗得時圓時缺,時暖時寒。我知道自己很難附庸風雅,但卻讓多情貽笑,“落花流水總關情”,又怎堪得住“浮雲乘月灑清輝”,懷古思今,不得不要回到現實,月亮總是被太陽擠落。除此,我還常與電視中的人物對話,常常依隨電視遊天南地北,還可以在書中感悟人生,看禪讀道,累了躺下便尋夢去,大聲呼喚她,使之隨夢而歸。

我在陋室寄居兩載,常有不速之客光臨,他們都會有幾分感慨,特別是些“富少闊爺”。所以兩年了我僅邀請過一個朋友小坐。這朋友注視我房間良久,往窗外一看,聽到了鳥鳴大為讚賞,似乎悟出點什麼,於是動筆在我習字案上寫下了一幅“清風繞榻傳詩韻,雅蝶臨窗掬墨香”的對聯。我想,斯是陋室,能與自然擁抱,若主人又有結良師諍友,研先人之道,通古今之變,陋室將會富盈天籟,廣接漢宇。

後記

怎麼打發日子,有的人說得好。一天天,一年年騙著過吧!這句話很有道理。一個生命還沒問世,許多謊言早就為他準備著,過月而生,說這孩子大器,所以出場就比別人慢,就如開會,大官總是最後出場。若是早產,說這孩子勤勞,急著見光見日,一定是個持家守業之器。但終究有幾個是大器之材,幾個能成家族所望。大都是當代人成了上代人的失眠思維,同一個問題翻來覆去地思考,結果並沒出新,而烙下一代代的疲憊,於是騙並不是異端。

我騙自己的最多,讀書時,許多功課沒讀到,會說今年運氣好,沒讀到不會出考題。工作時,遇到一些難題,會騙自己,柳暗花明,總有奇巧出現。缺錢時,會騙自己,明年肯定比今年好。朋友生氣時,我會騙自己她是誤解,並不是真的生氣。就如出書和刊載文章,遇到假書號和假刊,自己還會說,可能當時就是這樣,出版信息中心查不到不見怪。今天又在騙自己,說是把書稿整理好了,說不定有一天,有人出資出版,還能得版稅費,總之時刻都在騙自己。哈哈,騙吧,騙吧!騙我一生吧。

容得下自己騙,也得容得下別人的騙。一些同學以借為名,不還是實,錢如是,書如是,有了第一回,還有第二回,我還讓給第三回。我容得下,失錢失物,我不能再失心態。事前相約,結果事到失約,有的臨陣退讓,也得容,不然一邊事情沒應付好,還得應對這失約之人。等等等等!我最終明白,騙下自己最重要。自己騙不過自己,就容不下騙,容不下騙,就容不了許多人,容不下許多人,這生存環境就容不下你,你就得出紅塵。然而佛說,責任期期,不可推脫,所以今天就以這個做為後記,先騙過自己,也騙騙讀書的人。

2010、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