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明連湯帶肉帶酒一通忙乎之後,才喘了口氣問米米:“這是什麼啊?你不去通知胡焰沒事吧,畢竟你現在是神女耶!”
不提胡焰還好點,提了就生氣,好好的,幹嘛派人把我看起來,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好歹咱下過地,插過秧,呼過風,喚過雨。以上種種均屬玩票性質,那也不代表我喜歡被圈養呀。悶頭喝了一大口酒:“這個啊,我剛撿的寵物,可愛吧?!”
墮落蹲在人群的外圍,距離頹廢一米遠,身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之後,不由得腹誹了起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明明就是拐騙來的,偏說撿來的,還是用人家的東西拐來的,切——一歪頭,最後一口湯也倒進嘴裏,抓緊點,還能吃上第二碗!
這的確是難得的美味,頹廢卻吃不下去。脫離了魔法森林,自己不再是老大,墮落也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了。這邊上,米殼叼著一隻香菇屁顛屁顛的送給了浮雲,那邊雷蒙把鮑魚夾給了電母,又被電母夾了回來。就連沒有人陪的幾個人也看起來很和諧,隻有頹廢覺得,她和墮落越來越遠了。看到墮落就搶到一小碗湯意猶未盡的樣子,頹廢把自己的碗遞了過去:“我的給你。”
深深的看了一眼頹廢,沒人能聽到墮落心底的歎息:“你吃吧,我喝酒去。”說完了頭也不回,擠進裏麵趴在米米的腳下,抱著一個大碗喝起酒來。
酒是胡焰送來的,顯然不是頂級的那種,但是至少精品。喝到嘴裏甘香四溢,微微帶辣,度數不高也不低。米米低下頭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墮落,把自己碗裏的一塊火腿遞了過去:“喝酒。”喝完碗中酒,拿出煙來:“誰要?”
為了避免二手煙對人體的侵害,我們決定都當一手煙民,後果就是煙下去的太快。
酒不夠,煙來補。菜少,狼多,光喝酒也沒意思,人手一根香煙,大家開始集體噴雲吐霧,就連千絲也叼上一根,離了座位,靠在院子裏的樹上,望天。黑漆麻嗚的,就幾顆星星和那個一會圓一會不圓的月亮,有啥好看?!
平遙不勝酒力,關鍵是煙沒抽慣,第一個有些醉了,也開始仰頭看天:“部長,家是在那裏嗎?”抬手指向月亮。
米米想,千絲想家了?
趙公明難得的說了一句特別中聽的話:“有人的地方才是家。”米米甚覺富有哲理,就好比這裏,雖然有胡焰但少了汪明他們,總是覺得像是在旅遊。
胖墩趁米米不注意,吃了她的菜喝了她的酒,順便吸了一肚子二手煙。徹底暈了,翻了個身,肥肚子呼哧呼哧的睡著了。
曲終人散,曲沒終,人也是要散的。千絲靠著樹幹,隻用一片葉子竟然吹出了如此淒涼的音樂,導致大家悲從心中生,都喝得有點多。每個人沉著一張臉不知道陷進了什麼回憶中,米米抱著胖墩回了剛來時住的那間屋子,往大床上一躺,胳膊一環,腦袋一歪,趴在胖墩的肥肚子上沉沉睡去。窗外,依舊是那催人落淚的樹葉聲。是誰,被鎖在了回憶裏?
抱著一絲僅存的僥幸,胡焰帶著二哥三哥又來到了小院子門前。空氣中,那香味還未完全消散,米米呀,米米,給你吃的時候你不吃,不給你的時候吧,你去偷著吃。原來這些好東西本來是要供應給神女的,如今狐族這樣艱難,這種奢嗜品除了神女連胡焰都沒配備,也是米米不想吃,胡焰就偷偷給了自己想念的緊的兄長們——
“是,是。。。。。是。。。。。這。。。。。。”老三急的滿臉通紅,也沒把話說完整,還是老二替他說了:“是這裏。”
四弟一番好意,沒想到被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如果不是叫老三再去找點酒和別的吃的,如果不是大哥一直喊餓,老三又遲遲未歸,自己出去尋找,大哥又怎麼會不見?
胡焰推開門,千絲停了樹葉聲,用手指了指裏屋。趙公明伸了一個懶腰,打量了一下從未謀麵的兩個人:“你兄弟?”
沒必要解釋他們為什麼對自己不尊重,盡管二哥和三哥的神情都帶著疑問,胡焰還是覺得先找到大哥比較重要:“看沒看到一隻胖乎乎的狐狸?”
“那也是你兄弟?”趙公明一臉的玩味。千絲還是指了指裏屋。完了,米米看見大哥的話——
女人的臉埋在狐狸毛中,嘴角滴著口水,那口水掛著銀絲粘在了胖墩的小雞雞上。照明燈光線在弱,大家也還是看得無比清晰。胡焰的臉一會青,一會黑,一會白。老三本來說話就不利落,這會更說不清楚了:“非。。。。。。。非。。。。。。非。。。。。。”
老二看了看胡焰,又看了看床上抱著大哥睡的噴香的女人:“這,是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