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姐,她對我挺好的!(2 / 2)

你怎麼不說把你當個屁放了,就算是屁還有臭和不臭之分呢!米米也知道自己在發邪火,剛要繼續說,手裏的手機又響了,這臧紅紅還有完沒完?!

看了一眼號碼,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蘇姨,我是米米,是不是苗苗不好了?”

掛了電話,愣了兩秒,扔下店老板仍舊低頭哈腰的等在自己寬恕,抓起胡焰的手就跑,該死的,車子幹嘛停在大馬路上。

胡焰不知道誰來的電話,也不知道蘇姨是誰,更不知道苗苗是誰,不知道誰在電話那邊哭泣,但是,他知道米米真急了,她一著急手就會不受控製的抖動。:“胡焰,把我包裏的錢翻翻有多少,而後給汪明他們打個電話,叫他們有多少錢帶多少錢去阜外醫院集合!”

胡焰知道了,她不僅手抖,連話音都抖了。

時間倒回去六年前,蘇姨本是米米的客戶,離婚了帶著獨子做生意。那一年的那一天,下了一場好大的雨,蘇姨打理完酒店的生意已經很晚了,急匆匆往家趕。蘇姨的兒子隨了蘇姨的姓,叫蘇樂,天生心髒不是很好,那一年不過十歲大。

雨下的好大,迷蒙了視線,蘇樂想起媽媽沒帶雨傘,打過電話知道媽媽已經在回家的路上,於是拿起一把雨傘去接媽媽。

蘇姨很節省,開了一輛夏利,那個人的車也不好,但勝在夠大,是一輛金杯麵包車。就要走到小區門口的蘇樂就看見媽媽的車被一輛長長的車撞了好大一個圈,旋轉的衝向了路邊的大樹,而後砰的一聲,心口炸出一朵花,話語卡在嗓子眼,喊不出來,大大的紅傘掉落在地上,小小的蘇樂手臂伸向媽媽的方向,身子軟軟的滑到在地上。

汪明就這點好,一句為什麼也沒問,抓起衣服開始翻兜,拉上歐陽鎖上門就出了門。歐陽也不問,手中攥緊愛人的手,輕輕拍了拍,如果是米米,那還好,是胡焰,汪明會急死的!

苗苗一歲半,正是做手術的最好時機,錯過了,可能這個病要伴隨他到二十歲。為什麼不是終身呢,因為,這個病能活到二十歲已經是奇跡。

米米還記得自己趕到現場時候的場麵,蘇姨一身的血水,跪在地上抱著蘇樂冰涼的身體,沒有眼淚,甚至眼睛裏都沒有焦點,金杯司機還有交警沉默的守候在她的身後。

米米還記得蘇姨說的第一句話:“是在做夢對不對?我是在做夢對不對,對不對?”

後來蘇姨關了餐館,用一年時間去治愈抑鬱症,直到開了這家自費的收容所,那笑容才又回到了她的臉上。米米不是常來,但是工資的大部分都扔在這裏了。蘇姨把所有的家產都壓在了這裏,能收留的孩子不是殘疾就是有病,每當看到那些孩子的笑臉,和蘇姨的笑臉,米米常常會想哭,這也是她不常來的原因。

苗苗長的很可愛,虎頭虎腦的,大大的眼睛,翹翹的鼻頭,嘟嘟的嘴唇,當初米米還以為這是一個正常的孩子,蘇姨眼裏的悲傷卻掩飾不住,原來又是一個那樣的孩子!還記得,蘇姨用額角的傷疤貼在孩子稚嫩的臉蛋,對自己說:“米米,我一定要治好他,一定要!”如果當年有錢,蘇樂也不會死,蘇姨給孩子起名苗苗,樹苗的苗,小小的樹苗呀,請為了我長成參天大樹吧!

手術需要二十萬,至少!米米很努力,還是沒攢夠!一邊開著車一邊想,實在不行,就把媽媽爸爸留給自己的錢先拿出來用吧,相信他們不會怪自己。怪自己的是自己,早知道如此,以前為什麼不再節省一點,隻要在節省一點,希望,不要,太遲。。。。。。

胡焰伸出一隻手放在了方向盤上,米米的手很涼,胡焰的手很熱,想安慰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一句對不起卡在喉嚨裏不知道怎麼說出來,這女人慌張的摸樣,讓人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