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際一抹耀眼的紅色照亮大地,整個西京大道披上一層淡紅色的光芒,古道傳來一個少年的話聲:“大師兄,二師兄,我們先上哪去玩?”
道上,三個年未及冠的少年自西而來,剛剛說話的正是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另一稍顯年長的回道:“師父命我們下山遊曆以增廣見聞,”
還一人也附和著:“是啊,我們出來可不是隨隨便便到處玩的。”
那年紀較小的少年隨即問道:“那你們說,我們該上哪去?”
少年一句話把兩個師兄一下給問住了,俱都停下腳步,一時間卻也答不出來,下山前,師父隻是說讓他們三人下山遊曆以增廣見聞,可具體到哪去,該做些什麼事情卻一點也沒交待,二人雖謹遵師父教誨,可偏偏遇到小師弟這樣問話,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少年再次開口道:“我聽下過山的師兄們說,河東多美女,而河北多豪傑美酒,我們不如先河北再轉而河東,”
兩個師兄仿佛是商量好了的一般齊聲道:“你若敢在外麵胡來,小心小師妹再也不理你了。”
“哼,那小丫頭不理就不理,我既名逍遙,自當逍遙,美酒佳人,當然一樣都不能少。”少年似是賭氣一般,後麵的話卻又顯得意氣風發。
兩個師兄聽完,也隻是莞爾一笑,不置可否,他倆心中都明白,小師弟隻是生氣師叔們不讓他和小師妹見麵。
叫逍遙的少年突然“咦”了一聲,指向前方道:“師兄,你們看,有一群馬朝這邊衝來了,看來我們不用走路去河北了。”
兩人抬眼朝前望去,隻見遠處塵土飛揚,漸漸的,馬蹄聲撻撻的奔將而來,聲音越來越響亮。仔細一看,隻見馬群之前還有一衣衫破爛的少年正在奪路狂奔。“站住”,“你小子給我站住……”馬群中呼喝聲不斷傳來,漸漸的聽得清了。按理說以馬兒的腳力追一狂奔的少年應該不至於追趕不上,逍遙三兄弟卻明白這是後麵的人故意將馬的速度緩了不少,這群人定是故意想讓這少年自己力氣不支後再才追上來一舉擒之。
這少年被後麵一群騎著馬的人追趕的急,一心隻顧著奔逃,竟沒見到前麵有人,朝著前麵那人直撞了過去,前麵逍遙三師兄弟一字排開站在大道上朝那少年奔來的方向望著,眼看少年就要撞上中間站的逍遙,但見逍遙身子忽的後退半步伸出一隻右手捉住了那少年的後衣領在原地打了兩個轉,將那少年前衝之勢止住,少年前衝之勢被人止住,跟著又是轉了兩圈,頓時腦子一昏跌下地去,逍遙也不相扶任由他跌坐地上。
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間,那群騎馬的漢子已然趕了上來,距三人身前不過五尺處齊齊勒住了馬僵,馬兒一驚,前麵的那匹大馬前蹄高抬,人立起來,下來時正好往那少年頭頂踏落,那少年剛剛腦子一昏正未回過神來,哪及避讓,但逍遙似不欲袖手旁觀,衣袖一抖一股勁風直襲那馬兩隻前蹄,隻聽兩聲輕脆的骨骼斷裂之聲,馬兒一聲悲鳴顯然兩隻前蹄已然被逍遙勁風擊斷,逍遙忽的往前踏了兩步,用肩一頂馬腹頓時將一匹數百斤重的健馬和馬上那人頂飛出去,可見他力道驚人。
變故來的太突然了,另外一群馬上的漢子尚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那邊連人帶馬已然向自己砸來,那些人竟也不顧同伴的死活,竟自快速從馬上躍起飛了出去,那馬來速奇快,轉瞬間已然砸倒了另外三匹健馬,那人摔在塵土上翻滾了幾轉再沒爬起來,想是暈過去了。
“你們是哪冒出來的幾個小兔崽子,竟敢管大斧的閑事。”“少跟他廢話,連他們三一起殺得了,”那群人驚魂稍定,呼喝起來,卻沒有人先出手。
逍遙也跟著他的口氣裝腔作勢的道:“你們又是從冒出來的一群小毛毛蟲,見了小爺竟不乖乖的叩頭請安,……”
還沒等他話說完,那邊的大漢們又叫開了:“哇哇個乖乖,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一人一提韁繩,揚起手中足有四尺多長的大刀衝上了過來,口中仍舊罵聲不絕,大刀自馬上使來,比那站地上的三人足足高了數尺,大刀挾風雷之勢自逍遙頭頂劈落,看來是存心要把他一刀劈為兩半。
卻不見他有任何動作,隻是他右首邊的大師兄突然長劍出梢,一劍自下而上斬斷了馬腹後餘勢不絕直直將馬背上那人劈為兩半,出劍速度之快令人匝舌。
左首邊二師兄也沒閑著,長劍出梢舞出一團光華將漫天血雨盡數擋住,逍遙自己一手提了那跌坐地上的少年向後縱出丈餘,躲過了馬屍壓頂之災。
三人斬馬殺人動落極快,落定之後那個叫逍遙的嚷道:“大師兄,你看那人身子被你一下劈成兩半了,”說完指那半截屍體又指了指他大師兄手中那柄尚未來得及擦掉血跡的劍,似乎是說:“就是你這柄劍把他劈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