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一直有些僵硬的趙佑,望著款待諸位賓客的趙禔正一杯一杯地被灌酒,趙佑心裏不爽了,他火速跑了過去,一手攬著大哥往旁邊拖,嘴裏一邊裝醉吼著:“大哥,大哥來,先給我幹一杯!”
旁邊那些試圖套近乎的小官小吏們訕訕地收回敬酒的手,望著離開的兩條金龍,暗恨之餘,隻得漸漸散去。
趙禔被趙佑拖到一旁,她以為他真是來敬酒的,待得兩人站穩後,趙禔舉起就被說:“二哥,幹了!”說罷,便將注滿酒水的酒杯放在嘴唇邊。
“喝,喝什麼啊!”趙佑一把攔住趙禔的酒杯,有些鬱悶地望著她,“大,大哥啊,別管那些起哄的,你總不能最後醉倒在洞房吧。”
聽聞裝醉、洞房二個詞時,趙禔渾身一僵,然後又裝出若無其事地樣子,幹笑:“怎能讓賓客掃興而歸尼,來,今兒是你大哥的好日子,我們來幹一杯!”
“得了吧,什麼好日子……。”趙佑在心裏嘀咕著,他又看了趙禔一眼,直接搶過她的酒杯與酒壺,“好了好了,婚禮尚未禮成尼,這裏的,”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發出哐當哐當的水聲,“留著喝交杯酒吧。”
說完,趙佑直接離開,徒留趙禔一人望著燈火通明的宴會大廳,臉上露出一分內疚與複雜。
傍晚來臨
娘子被蒙著頭,由喜娘牽著再次帶了出來,這次兩位來到祠堂,新人共牽一彩帛,代表結同心結,焚香酹酒,拜伏祖先,兩人起立,又拜見趕過來湊熱鬧的真宗與郭皇後,最後兩人互相對拜。
新娘先一步被扶向洞房。
趙禔後一步跟著而上,她身後還跟著幾個湊熱鬧想鬧洞房的官二代們。
趙佑又悶了一口酒,表情複雜地看著趙禔的身影,在趙禔即將走進洞房的時候,趙佑趕了過來,輕聲說了一句:“大哥,今日不宜行房。”
趙禔大驚,猛地扭頭,有些勉強地笑笑:“我是不知二哥何時掐指會算了,今兒個可是黃道吉日。”
趙佑被噎,他頓了頓,負氣般將手中的酒瓶塞如趙禔的手中,低聲說道:“我不管,大哥你可是我的大哥,你,你要保護好你自己的……。”
的什麼?貞操嗎?
趙禔啞然失笑,原來是小屁孩的獨占欲爆發了,躊躇了一下,趙禔點點頭說:“好的。”反正她也不可能碰楊娘子,給個承諾又有何妨呢?
趙佑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被旁邊想要鬧洞房的郎君們扯開,他目送著趙禔走入新房,目送著鬧洞房的郎君進去了又被嘻嘻哈哈地轟出來。
趙佑的雙拳拽的緊緊的,直愣愣地杵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
洞房的房門緊閉
兩位新人除了掀開紅蓋頭的步驟,其餘的什麼都做過了。
趙禔甚至在心裏猜測,今兒的喜娘是個新手,交杯酒居然都是蓋著紅綢緞喝的,隻不過為了不破壞氣氛,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開口說出來。
趙禔有些尷尬地圍著圓木桌子轉了一圈,咳嗽了一聲,好不容易鼓足勇氣靠前,想先掀開楊娘子的蓋頭,再幫腿腳不便的楊娘子脫下靴子,扶她上床休息。
騰然間——
新娘子直接頂著一個紅蓋頭就站了起來,一步一步,非常穩當地走到了窗戶前,背對著趙禔。
她居然站了起來!
趙禔猶如被石化一般僵硬在原地,腦中的思維瞬間一片空白,可以形容的話,仿佛千軍萬馬從她腦中呼嘯而過,震得她氣暈八素的。
“你是誰?”趙禔找回自己的聲音後,忽地想到一個可能性,態度陡然嚴厲了起來。
新娘子微微偏了偏腦袋,不說話。
莫非是膽大包天的謝娘子?!
思及此,趙禔氣急,她大步走向新娘子,一點溫柔也沒有地直接扯下了紅蓋頭,也許是因為她用力過猛,紅蓋頭被扯下來的時候,兩根柱釵也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