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文琴眸子掠過一絲凝重,大約在考量怎樣回答妥當。
“妾身既到了宸王府,自然是主子說了算,怎會有選擇的權力?”
“此處有無第三人,但說無妨。”江月微微一笑,“宸王也得聽皇上和太皇太後的話行事,不是嗎?想必皇上對文琴姑娘早有安排吧。”
文琴臉微微一紅,算是承認道:“後宮女子無非兩種人,要麼向往做人上人,要麼向往自由。若皇上垂憐,妾身願意繼續伺候皇上。若宸王肯放妾身自由,妾身會刺繡會裁衣,即使皇上不需要妾身伺候了,回到老家也可憑手藝養活自個,應餓不著肚子。”
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她是皇上的人。不過她的行事態度倒是讓江月刮目相看,事辦得夠幹脆利索。
“如此,我會向宸王稟明此事,放你自由。”
鎮遠侯邵飛龍到京師來已有幾日,總算在百忙之中個抽出空,由邵桂珍做主,認龍葵為義女的事就定了下來。明泊弈借出宸王府作為場地,並設宴招待來賓,來的賓客倒也不多,皆是邵家的同僚好友。
酒過三巡,男人們還在高談闊論,把酒言歡。
不一會,下人來跟邵桂珍稟報說曾太醫來看診了,龍葵正要陪她回侯府,她卻擺擺手喊過江若望,交代龍葵道:“今個你是主角,讓若望跟你一起陪邵堡主說說話。曾太醫說讓江月過去,她懂醫術,她陪我就成了。”
江月應聲而起時,見到明泊弈的目光望過來,還有些戀戀不舍,不由覺得好笑。便當作沒瞧見,陪著邵桂珍從宸王府從捷徑走回到海棠苑。
“月兒,最近有子騫的消息嗎?”
江月攙扶著邵桂珍剛踏過臥房門檻時,聽見她悄聲問自己,便搖了搖頭。
邵桂珍從枕頭底下把一個平安符取出來,塞到她的手中說:“若你有機會見到他,代祖母把求得的平安符給他,告訴他這個很靈的,還有,他永遠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外孫。”
太夫人都沒有他的消息,自己怎麼會有呢?不過江月不好在太夫人麵前表露出來,便點頭接過了平安符。
江月記得曾太醫是沈子騫的老師,當曾太醫在詢問病情和診斷之時,她便在一旁謙虛學習,直到燒艾用針時,她才走到院子舒展了一下手臂。
而後,百無聊賴的江月被人拍了拍肩膀,回眸一瞧是一位陌生的姑娘,看上去約莫比自己年紀小。曾太醫跟她說過這位是他的外孫女,今日是隨外祖父同來給邵桂珍看病的。
姑娘俏皮說道:“側妃,聽聞宸王府月季長得極好,能否參觀一下?”
江月瞬間就懂。
文琴說過,皇上派來的人會以月季為暗號。
說來,宸王府的書房旁邊的花園是種了些月季的,隻是江月平日裏不怎麼打理花花草草,突然以月季為暗號,反而有點不習慣。
江月沒有把她帶到宸王府,而是在過了侯府到宸王府的門後停下,拉她去旁邊的竹林,此時這邊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