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重新披甲戴盔上戰場。”
江月手腕的力度在握緊,轉過頭望著他,那清澈的眸子裏有他俊朗的臉龐,劍眉星眸,還有自己的忐忑不安。
“倒也不必擔心。”明泊弈捏了捏她的臉蛋,“隻是假設最壞的打算,我也不是頭一回上戰場,隻是如今有了牽掛。放心,即使上戰場我也會為你活著回來。”
江月頭靠在他肩上蹭了蹭,沒有多言,人一旦有了牽掛,就有了軟肋。有時,這是致命的。
這是他倆心知肚明的事。
“答應我,別在為了引蛇出洞,做一些危險的舉動。”
“月兒,我可未曾發出這種風聲。那隻是有人不想讓談判成功,急了。我今早還想那人為何按兵不動?這不,就按捺不住了。”
江月滿腹疑惑:“那人是誰?竟如此膽大,敢破壞兩國談判?”
“月兒認為誰能從談判失敗中獲益?”
“那要看,若是你不能談判了,誰會接手此事?”
“讓我預判的話,曹相或榮國公爺吧。”
江月思量一番道:“那首先就排除皇上,兩國談判失敗,對他並無任何益處。他剛登基一年,與燕國開戰,定不是他想要的。但如若割地給燕國,他也怕失去民心。”
她所了解的明泊晧,應不會接受這般結果。
“倘若是外戚所為,曹皇後的父親雖位及右相,但曹家凡事都得聽命於太皇太後,太皇太後不會與孫子奪權,所以隻剩下裴家。裴家掌握著羽林軍,榮國公裴霖更是兵馬大元帥。以史為鑒,政變的關鍵在於誰能夠掌握京師駐軍。所以,是裴家?”
裴霖想當皇帝嗎?江月沒說出口,隻覺得不可思議。
明泊弈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說對了一半,但與其說是裴霖,不如說是他背後之人。”
“太後?”江月更吃驚了,“那也不至於與燕國使臣串通吧,她已位及太後,沒幾人比她地位高。割地和親,這對太後又有什麼好處?”
難不成太後想掌權?
“可是,太後並無皇家子嗣,皇上已二十多歲親政了,就算要政變,也師出無名啊?”
“不,她有。”明泊弈若有所思道,“瑞王,聽說過嗎?”
瑞王?對了,她記得明泊弈曾在太皇太後麵前提過瑞王,當時還把她給引開了,可除此之外從未見有任何人提及過此人。
“你到京師的時間短,大概不知道太後此前生過孩子。”
江月從明泊弈口述中得知,當年惠宗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封號就是瑞王,雖是藩王,但因曹太後偏心幺兒,瑞王便一直沒有去封地。裴文萱是作為側妃嫁給瑞王的,當時的瑞王妃是裴相的侄女,嫁過去許久都無子嗣。而裴側妃剛嫁過去沒多久就懷孕了,還誕下了長子。可就在生子當天,傳聞那孩子離奇夭折了,裴文萱傷心欲絕,傷了根基,後麵都要不上子嗣。再過不久之後,瑞王妃的貼身丫環給瑞王生了第二子,便是明泊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