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來報的人說,是寒症複發。”
江月沒做聲,她讓自己冷靜下來思量當前的形勢,明泊弈將這個消息透露出來應該是別有用意,或者提醒什麼,否則他就算得病也不會讓消息走漏。
見她垂眸不語,江若望與沈子騫對望了一眼。
這一幕倒是被江月靈敏地捕捉到了。
“大哥,表哥,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都到這時候了,你們有話不如直說吧?”
江若望斟酌著說道:“我從父親這邊得到的消息是,兩國的談判正到關鍵之時,雙方都在僵持,燕國使節提出了和親等和談條件,但宸王堅持不割地不和親,否則戰場上見。可今日宸王就傳出了重病,如今有兩種傳言,一種說法宸王是真病,可能是被軟禁了;另一種說法是宸王是裝病,反正都還很難說。”
“這個事都成了太醫院的燙手芋頭了,”沈子騫接著說道,“皇上、太皇太後、太後都想知道宸王到底是真病還是裝病。”
裝病?軟禁?裝病也不是不可能,隻不過那個藥準備吃完了,再拖下去,也有複發的危險。
“裴小公爺不是在那裏嗎?他就沒有透露什麼消息?”
“裴顥是羽林右衛,他上麵還有大將軍,大將軍說了算。”
江月思忖,董海轉告的話裏,明泊弈明確提到了裴顥,還讓放心,究竟是指裴顥可信還是不可信呢?還有,他特意提到了邵堡主回京的事,如此看來,邵家軍跟此次談判有著莫大的關係。
“表哥,我能跟你一塊去嗎?”
沈子騫隻猶豫了一下,便道:“好,我先回府拿藥箱,很快就來。咱倆一塊去吧。”
待他走後,江月又問江若望:“對了,大哥,前不久梁燕之戰,取得邊關大捷的可是邵堡主的軍隊?”
“正是。”
“那此次邵堡主回京述職,邊疆會不會群龍無首?”
“不會,”江若望道,“此次真正掛帥的是邵堡主的長子,邵家軍有少帥在,也是一樣的。”
“那邵堡主何時進京?會帶多少人馬?”
“按照行程,明日也該到了。邊疆的將士鎮守邊疆,無詔不得入京師,估摸著也就幾百騎兵吧。”
“他的軍隊一般會駐紮在哪?”
“城外會設有軍營。”
那正好。一個大膽的設想在江月腦中產生。
“月兒是覺得邵堡主是跟這事有什麼關係嗎?”
“嗯,隻是猜測,就麻煩你和龍葵去接待邵堡主,如果可以的話,讓他從西城門進京師。”
江若望沒想到江月能想到這一層,便道:“好,我會稟明邵堡主。”
江月與沈子騫乘同一輛馬車出發,馬車出行不久,她發現沈子騫臉色有些發白,肢體看上去略微僵硬,狀態十分不好。
她暗想不妙,這症狀疑似中毒啊。
“表哥,是不是身體不適?要不,我給你把脈瞧瞧?”
“不必,我自己就是大夫,”沈子騫一口回絕,有點控不住哆嗦道,“我,我自小就有這病,偶爾會發作一回。不打緊。”
是嗎?從來沒聽他講過有什麼病。在這重要關頭,難免不讓人多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