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詩句是父親在家中所作,並未曾流傳,知道的人應該很少,又是何人篆刻上去的呢?
江月帶著一頭焦頭爛額的問題走出門,立馬就聽見裴婕那大咧咧的嗓音傳來。
“表哥,她隻是個罪臣之女,你怎可看上這樣的女子?這與你的身份地位不匹配吧?”
龍葵低垂著頭,江若望略帶慍怒地回道:“龍葵也是將門之後,表妹說話應該自重,大可不必說一些跟自己身份地位不匹配的話。”
“你……”裴婕跺了一下腳,氣炸了,“你們侯府的人都什麼眼光,我一個國公府嫡長女不嫌棄你都不錯了,你還好意思嫌棄我?”
“表妹,若望不敢,我們江家高攀不上你們裴家,請你們另選高門。”
裴婕差點沒氣絕。
“若望,你這什麼話?”一旁的明佩如出手了,“俗話說,尊卑有別,長幼有序,親疏有分。龍姑娘的父兄是什麼罪名,你不清楚嗎?什麼將門之後,在戰場上丟盔棄甲的敗軍之將,也配叫將門嗎?你說得再光鮮,也洗不清她父兄的罪名。”
龍葵別的都能忍,唯獨受不了對家人的嘲諷,便捂著嘴直接就跑了出去。明泊弈也憤然追了上去,隻剩江月留在原地。
明佩如斜眼瞟了眼江月道:“上回見側妃的時候,還被當成下藥的人跪在地上呢。幾日不見當刮目相看,果然攀上宸王這高枝就是不同,可惜隻是個側室,別畫虎不成反類犬啊。”
江月嗬嗬一笑,出聲嗆到:“所以說呀,什麼都有變數,時來運轉,風水輪流轉。誰知道下回我們再見麵時,各自又是什麼身份呢?”
話畢,甩甩袖揚長而去。她的臉皮如今已經練出銅牆鐵壁來了,她們愛說啥風涼話說去,聽不聽得見在於自己。
馬車行在路上,不管江若望說什麼,龍葵都是一言不發。
江月拍了下江若望的肩膀,暗示他不會說就先別說,讓她來。
“龍葵,戰場上波譎雲詭,勝敗乃兵家常事。不管勝敗都是將士用血肉之軀拚來的,用不著在意一個外行人胡亂點評。”
龍葵抹了一下眼眶,遲疑再三,低聲說道:“其實,我父兄是替聖上頂罪的,也就是當時的太子。那年,隻有十幾歲的太子想像跟宸王一樣出戰績,打響聲望。便掛帥討伐反賊,當時我父親是他的副手,可惜太子低估了對手,還不聽我父親的勸,中了對方的圈套,害得全軍覆沒。先皇無法讓太子擔此罪名,於是罪名就落到了我死去的父兄身上。”
“那他當了皇帝之後,就沒想到要給你父兄平反嗎?”明泊晧這家夥謀略不足,心機有餘,江月倒覺得他有些難以琢磨。
“皇上事那麼多,可能都忘了。”龍葵失望地搖搖頭。
“葵兒,你放心,此事我還記得。”江若望插入話道,“等我有了戰功,我便向皇上提此事,給你父兄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