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支支吾吾道:“沒,沒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江月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紫蘇的右手都紅腫了,那個症狀顯然是中了她在房內撒的毒。
這下真是不得不懷疑她了。
“這手是怎麼回事?”她邊走邊不動聲色的問。
紫蘇垂眸跟在她身旁,怯怯地回道:“奴婢打掃院落之時,不小心被蟲子咬了。”
江月壓根沒想到是紫蘇。
她在撒毒藥時特意留了個心眼,那些她認為重要的東西,比方書架上的暗道開關,她下重了量,一碰馬上就有反應。
紫蘇分明不隻是打掃院落。
不過,江月並未戳破她,她一個侯府的小丫環,與自己相處時日不長,如果沒有主子在背後指使,斷然不會花這心思來幹這事。
這時候質問她,她定然不敢說實話。何況這侯府的主子一個比一個人精,就算問出來了也做不了什麼。
江月打算先按甲不動,在回雲竹閣的路上,她若無其事地向紫蘇打聽了一下墨梅的狀況,她的口徑倒是和柳媽一致。
回到雲竹閣,江月從架子中取出一小瓶子遞給紫蘇道:“你可以試一下塗這個藥,治蟲子咬特別管用。”
其實,這也不是真正解藥,隻有輕微的解藥成分在裏邊,會好得比較慢而已,但用幾天也會痊愈。她隻是為了不讓紫蘇發現這毒藥是她設下的陷阱,因此沒有取出真正的解藥。
她把紫蘇支開後,反扣上房門,進入了秘密通道,白玉依然靜悄悄擱在那個花幾上。走近一瞧,她驚喜地發現,便箋沒了。
這就說明明泊弈拿走了,他知曉這事,昨晚教訓那屠夫估摸著也是他的授意。
吉時到來後,江月第一次到侯府祠堂,祠堂前兩旁種著鬆柏,顯得很肅穆,高高的台階一塵不染,像是清晨打掃過。
打開祠堂大門,能瞧見錯落有致的祭台上擺放的祖宗牌位不多,僅三代人,她父親是第三代。據說,江氏祠堂其實在南方老家,族人分散各地當官,曾祖父跟開國皇帝打下江山後被封了侯,祖父繼承侯爵之後就在侯府建了個家族祠堂,以方便祭拜。
說是祭祖,其實到場的人還是府中幾位長輩和小輩,從服飾打扮來看,一切從簡。江月倒也不在意,在她的記憶中,母親曆來喜歡無拘無束,她應該也不在乎自己牌位會不會放在這祭台上的。但是她考慮到父母生前鸞鳳和鳴,既不能白頭,死後的牌位還是放在一起更好些。
侯府的晚輩先聚於祠堂前迎接長輩到來,由侯府世子江若望帶頭,嫡長女江若蘭站在他身旁,他們身後分別站著嫡次女江若桃和江月。
江若桃氣色很好,似乎沒有未婚失身的負擔,恰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那眼神好像一切在她掌握之中。江月暗忖,這絕對是個狠人,她勢必衡量過利弊,豁出去一次,就能一箭三雕。將來還得防著她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