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很努力的擺出一個微笑來。
“筱筱,有人在外麵等你。他昨天晚上在寢室樓下等了你一夜,我沒有你住的地方的電話,聯係不上你。”
“他說他叫什麼了嗎?”我又問。
“柳昊。”小柔說。
“哦,你告訴他,我沒回來……”我說。
“哦。”小柔一點都不驚訝的走出去了,隔了一會兒進來告訴我,那個男生已經走了。我竟然沒有眼淚流出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絕情。
柳昊,給我一段時間想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了,就還你一個和以前一模一樣的鄭筱筱,現在的我,心像石頭一樣的冷,我害怕自己會把你也涼到。
一整天,我安靜的做題,從白天到黑夜,沒有說一句話,卻很平靜,我才知道原來這複雜的社會遠比我們做的那些習題簡單的多。
到了晚上,回到寢室,電話鈴響起來,應該是柳昊的吧,遲疑了半天,還是接了起來。
“筱筱,你怎麼這麼殘忍!”是思思打來的。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那天不是說夠了。”我冷漠的說,自己聽到自己的聲音都會覺得寒冷。
“柳昊今天的飛機,他昨天為了見你一麵去你們家找你,然後又去你學校找你,然後再你寢室樓下等了一夜,今天上午才回來,我下午去機場送他,你見過他哭嗎!我見過了!為你哭的!”思思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我舉著電話聽完,腦袋裏空空如也。輕輕的掛掉了電話。
電話鈴又響起來,我沒有接,小柔卻跑過去接了,我不得已又回來拿起電話。
“筱筱,柳昊讓你等他回來,他說他非你不娶,要你非他不嫁,他說讓你把項鏈留好了,以後找他兌換!這是他的原話,讓我一字不差的轉告給你。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打電話。嘟……嘟……嘟”她說完,電話就掛斷了,我卻還拿著電話聽了很久,我覺得自己一定是得了老年癡呆,或者真的失憶了,我不覺得難過,不覺得悲哀,不覺得震撼,甚至沒有眼淚。
我很每天一樣洗漱,背一小會兒單詞,然後上床。看到了大熊寶寶,覺得它特別礙眼,我把大熊寶寶小心的裝在一個很大的袋子裏,塞到櫃子裏麵。
我和大熊寶寶說,大熊寶寶,你是公主的寵物,可是女王不養寵物。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哦。我摸摸大熊寶寶的頭,然後轟的一聲關上了櫃子。
之後的時間過的很快,一年都比不上那些日子的一天。
我幾乎對那些日子沒有什麼記憶。之後我名副其實的當上了“女王”,再也沒有人喊我公主,或許在私下裏談論八卦趣聞的時候會談到我,不過他們不會讓我聽到,否則會死的很難看。
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去過強微那裏,我相信她也沒有回來過,因為強微走的時候說,等她確信了傅恒愛她,她也愛傅恒就會回來。可是我們依然是每天一樣的過日子。半個學期以後,傅恒被保送到複旦大學了,她和蘇娜沒有在一起。
蘇娜在傅恒被保送的那一個學期成功的轉到了我們班——實驗高中的重點班。以前蘇娜每次都是倒數第一的成績。她也再也不塗鮮豔的指甲了,而且說話也溫柔起來,隻是她再也沒有提過傅恒,傅恒也再也沒有來找過蘇娜。
我和蘇娜依然是一個寢室的,但是我們話不多,誰也不提傅恒,隻是每天討論一些題目。由於我的學習出眾和對人冷漠,以及思維敏捷,我很順利的當上了學生會主席,阿姨也對我很客氣,但是我再也沒機會濫用職權逃晚自習或者夜不歸宿了。我除了教室和寢室以外基本沒有其他的地方。
兩年我都沒有回育澤市,到了周末我就一個人去電影院,看一部非產恐怖的電影,然後哆哆嗦嗦的回來。有時候會碰到色狼,由於我堅持練習跆拳道,還成功的抓到了一個色狼直接送到了派出所。抓色狼對我來說像抓蚊子一樣津津有味。
偶爾還會收到情書,但是我都沒有打開過,直接扔進垃圾桶。不那麼戀舊,不看雜誌,不寫日記,不和同學談心。所有的老師都很器重我。因為我的工作實在做的太出色了,當我沒有了人情世故的牽涉,辦起事情來當然輕鬆麻利,這個道理很簡單。
每個月收到一封柳昊的信,我都是隔了三天才拆開看,這三天是掙紮期,因為我每次都跟自己說,堅決不會打開這封信。信裏瑣碎的記載著他在美國的生活,他的朋友,他的學習,還有就是叮囑我要注意身體,最後還囑咐我要好好對待大熊寶寶,要好好對待他的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