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地知道我想要一匹馬?”
馬背上,慕雲帆歪著頭看向身旁正優哉遊哉摸著疾風腦袋的洛子易,疑惑地問道。睍蓴璩曉
洛子易微微一笑,轉頭看向慕雲帆,嘴角一勾道:“心有靈犀,不點即通。”
慕雲帆突然打了個哆嗦,連帶著踏雪的身子也抖了幾抖,一直想要占據踏雪腦袋高地,卻苦於疾風的萬般阻撓而一直在空中掙紮的夜歌兒,也一個跟頭從半空中跌了下來,一頭栽到了慕雲帆懷裏。
洛子易絲毫管旁邊兀自在風中淩亂的那三隻,依舊策馬走在稍微靠前的位置,平靜無波的茶褐色雙眸淡淡地看向遠處連綿起伏的淺青色山巒。嘴角依舊保持著剛剛彎起的弧度,心裏某個角落卻早已漫上某種不知名的情緒。
我如何知道?如何知道?
我該怎麼告訴你,雲帆。
我心疼你刻意掩藏起來的不安,心疼你處處流露出來的堅強,也心疼你所有笑容背後的種種心酸與無奈。這種疼我不曾感受過,如今卻為你日日痛徹心扉。
又該如何告訴你。
初見你時,我看穿了你心底無盡的彷徨和困惑。就像一個沒有歸屬也沒有去處的人,毫無目的地遊蕩在世界的邊緣,卻依舊不服輸地想要爭取著什麼。所以我給了你一個落腳的地方,想要留住你。
隨時想要亡命天涯。
這便是你給我的感覺,雲帆。我不知道你究竟在逃避些什麼防備些什麼,你不說,我也不會問,更不會讓人去查。隻是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以簡單一些,再簡單一些。隻是希望有一天或許你可以親口告訴我。
所以,你若想飛。我便給你成全。
我送你飛翔的羽翼,讓你可以飛翔在自己喜歡的天空之上。
“喂,傻了?”
看著望著遠方出神的洛子易,慕雲帆抬手往洛子易眼前晃了晃。見他依舊沒有反應,隨即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示意踏雪更靠近洛子易一些,便抬腳虛虛地朝他踢了過去。
隻是抬起的腳還沒碰到洛子易飄起來的衣角,疾風便極其靈敏地察覺到了空氣中混雜著的惡意分子,當即轉頭衝慕雲帆和夜歌兒長嘶一聲,對著尚偷笑不已的無良主寵怒目而視。
“嚇……小家夥脾氣不小啊,踏雪,踢它!”
聽到慕雲帆的指示,踏雪聽話地向疾風湊了過去,卻並沒有如慕雲帆希望般地去踢它,而是及其溫順地將頭靠在疾風旁邊,溫柔地蹭了蹭。
原本被慕雲帆挑釁的有些炸毛的疾風頓時便化作了一汪春水,一改先前呲牙咧嘴的模樣,同樣低了頭與踏雪相互摩挲著呢喃著,如同情人之間說悄悄話一般,極盡溫存。
洛子易極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門牙那麼大還敢笑這麼大聲。”
慕雲帆撇了撇嘴,冷哼一聲:“你休想糊弄我。你是不是在我身邊埋什麼眼線了?不然好端端地為什麼要送我馬?還是如此罕見的絕世好馬?”
說到這,慕雲帆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又加了一句以充分表明自己的觀點:“黃鼠狼給雞拜年,非奸即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