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國的冬天似乎並不是很冷。睍蓴璩曉
明明已經進入了深冬,但湖麵上才隻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而且似乎也並沒有任何想要下雪的跡象。不遠處的林子裏,甚至不時的還會有幾隻不怕冷的鬆鼠和幾種叫不上名字來的雀鳥,偶爾偷偷摸摸地從藏身的地方跑出來覓食。
慕雲帆咬了一根枯草梗子百無聊賴地坐在林子東邊的小溪旁,愁眉苦臉地看著對麵三三兩兩的農家姑娘打溪邊走過。一臉倨傲的夜歌兒大人依舊虎視眈眈地占據著慕雲帆的右側肩膀,一雙黑色玻璃球似的小眼睛東瞅瞅西瞅瞅,確定此處並沒有什麼危險之後便微微閉上眼睛打起了盹。
“哎。”
忽然,慕雲帆低歎了一聲。夜歌兒抬了抬眼皮從眼角縫兒裏瞥了她一眼後,決定無視她這第1233次歎氣,繼續閉目養神。
“哎!哎!”
見沒鳥搭理,慕雲帆又連著歎了兩聲,一把抓過旁邊的綠毛鸚鵡來一臉鬱悶地問道:“為啥你那忠心耿耿的奴才咋就那麼執著呢?”
一想到李封那張神神叨叨的臉慕雲帆就想哭。自從他那寶貝夜歌兒大人紅杏出牆另結新歡自顧自地搬到慕雲帆肩上之後,李封就開始時不時地出現在天然居,並始終堅持用幽怨淒涼的眼光問候慕雲帆一整天。
於是慕雲帆開始窩在房間裏不出來。
然後李封沒有了仇視的對象,頓時一腔愁苦無處發泄,嘴上燒的全是血泡。後來不知得了何方高人指點,頓時有了主意,幹脆讓人拿了一套被褥,整天整天的在慕雲帆房門口打坐,晚上也不走,打坐累了倒頭就睡——天當被地當床的,瀟灑的很。
隻是苦了慕雲帆,自打李封開始打坐,她便整夜整夜的做惡夢。一閉上眼睛全是門外李封憂傷哀怨的模樣。生怕他哪天腦筋一抽便衝進來把她給宰了。又巧在前些日子左痕突然來找羽風說有要緊事,洛子易也似乎忙的不可開交,慕雲帆便趁這個機會將羽風這個傷心男子打發回了自己真愛的身邊。
這下一來,麵對心理極度扭曲的李封,慕雲帆突然有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錯覺。每每對他啥惡念,李封哀傷淒涼的眼光便會冷不丁地提醒慕雲帆那僅剩一咪咪的良心——是她先搶人家愛寵在前,人家現在有些不滿也是應當的。
於是慕雲帆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決定躲出來比較好。
“哎,那啥。”
陷入苦逼回憶中的慕雲帆突然搔了搔腦袋,吐掉嘴裏的枯草梗子,點著夜歌兒的小腦袋問道,“你不是神鳥嗎?你給我說說怎麼把你那追求者打發掉可好?”
神鳥不屑一顧地翻了翻眼皮,將腦袋扭到了一邊,一副完全不想搭理慕雲帆的樣子——笑話,你讓給你說說就給你說說,咱這神鳥當的豈不是很沒麵子?
於是向來不可一世的慕姑娘開始有些怒了,直覺地想把這隻看不起她的死鳥摔到地上去。不料這邊她的魔爪剛搭上夜歌兒的脖子,夜歌兒便突然受到了刺激般猛地睜開了眼睛,倒把慕雲帆嚇了一跳。
“嘿!”
慕雲帆不禁來了興致,立馬擼了擼袖子,一把將夜歌兒抓到自己眼前,瞪著她兩隻亮閃閃的眸子,呲了呲牙:“想跟我比眼睛大?你輸一次我就咬你一口輸兩次直接叉燒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