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池海甚至已經十分上道的，開始稱呼楚識月為小主子了。
至於小主子是什麼時候出生的，他還真不敢深思。
聞言，楚承稷看了看楚識月與自己相似的五官，冰冷的表情微微裂開。
還真是十分相似，就像是他的五官柔化了，縮小放在這小姑娘的臉上似的。
可是，旁人不清楚，他自己還不清楚麼？
他尚且不及弱冠之年，後院裏連個侍妾通房都沒有，連名義上的未婚妻都沒有及笄……哪來的這麼大的女兒？
總不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和別的女人有了個女兒。
等等……
想起楚識月對自己的稱呼，身上穿的衣服，楚承稷開口詢問：“小姑娘，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楚識月氣鼓鼓抬頭看了他一眼，哼唧一聲轉頭，擺明了不想搭理他。
小姑娘有脾氣了。
楚承稷福至心靈，隱約猜到了她生氣的原因，喚道：“識月，你不聽話了？”
小朋友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景行三年。”聽父皇不再用奇怪的稱呼叫自己，楚識月乖乖道。
楚承稷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一緊。
如今國號是元貞，是元貞十六年。
景行這個國號，以前絕對沒有出現過。
楚承稷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很有可能是他女兒的小姑娘，極有可能來自未來。
他以前看過一本書，叫做《酉陽雜俎》，記載曾有人鑽入洞中，等再出山洞，發現已過去了十四年。
所以這件事雖然乍一聽匪夷所思，但仔細想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叫識月，楚識月？”當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自己女兒之後，楚承稷心裏的想法完全不一樣了。
聲音不自覺放輕了很多，語氣柔和。
範池海侍候在一旁，也眼神熱切地看著楚識月。
他作為東宮的管事公公，腦子自然足夠靈活，迅速聯想到一件事：
眼前的小主子稱呼殿下為父皇，她是景行三年出生的……她的出現告訴他們，以後登基為帝的，是太子殿下啊！
公公都想出去蹦躂三圈了。
“對啊，”楚識月很疑惑父皇會這麼問，“這不是你給我取的嗎？你還給我取了一個小名叫盤盤。”
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楚承稷想，如此童趣寵愛的名字，看來自己非常珍視她。
“孤記性不好……有點忘了。”麵對女兒疑惑的表情，楚承稷找了個借口搪塞。
“哦。”楚識月點了點頭。
此時楚承稷招手示意範池海上前，“今日之事一定要封鎖，不能傳出去。”
“殿下放心，老奴知道。”範池海當然知道事關重大，光是小主子的那一聲“父皇”，就足夠讓當今聖上勃然大怒了。
見範池海上前和父皇說著話，楚識月無聊在書房中閑逛起來。
瞧這悠哉自然的架勢，就像是在自己家裏……不對，這地方確實是她家，隻不過是以前的家。
書房沒什麼好轉悠的，楚識月轉了兩圈就道：“父皇，你繼續忙吧，我要回明月宮去找母後了！”
語氣熟稔，像是這樣的事，之前已經發生了無數次。
說罷，她就急匆匆朝著書房外麵跑。
推開門跑出去沒幾步，看著外麵陌生的地盤，楚識月後知後覺發現了不對勁。
“父皇，你把寶寶帶到哪兒來了！”她驚呼著跑了過來，“這裏不是皇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