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基地建設初期錯過了掠奪資源的機會,淪為數十萬底層民眾的一員。
憑借敢打敢拚的性子,在普通人裏混出了些行事狠辣利落的名聲,才好不容易以普通人的身體素質,混跡於各大“獅群”之間,當個打雜的小弟,撈一些殘羹剩飯,使自己不至於落到“蝗蟲”們的那般忍饑挨餓的境地。
遭受過不知多少冷眼與嘲笑,張傑憤怒,但他不敢表達。
他涉足的層次不屬於普通人,他的身邊,每個人都可以輕易治他於死地。
就算那些“隊友”們往分給他的土豆餅上吐口痰,再隨手扔到地上,他也得陪著笑臉撿起來,咽下去。
再經曆過無數要麼抱著尊嚴死,要麼像狗一樣活著的抉擇後,漸漸的,張傑的心理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殘忍的變化。
有一天醒來,他發現自己的腦海中突然多出來一條詭異的信息,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
戰鬥!
要戰鬥!
不戰鬥!就無法生存!
從那以後,他走在基地中經常看見詭異的場景。
比如某一片區域突然湧出鮮血的浪潮,各種死相慘烈的屍體從中爬出,然後集體朝某一個人爬去,如同厲鬼索命。
奇怪的是,這一切,無論是血浪還是那些活死人,都不會對環境造成任何影響,身處其中的大部分人都好像看不見這些詭異的東西似的。
除了,那個位於中心的人。
他親眼看到有人被那些東西逼瘋,或是被那些活死人拖入血浪之中,從此人間蒸發。
後來,在腦海中聲音的指示下,他暗殺了一個被嚇瘋的可憐家夥,接著便了解了這一切。
幻覺?
是的,是幻覺,對我們來說是幻覺,但對某些人不是。
對誰不是?
那些被圍攻的可憐蟲唄。
自稱謀殺信徒的可憐蟲……
張傑喃喃自語,看著朝自己飛撲來的蠍虎獸麵不改色。
“草!那畜生衝我們來了!”
一邊的王虎捂著右半邊膀子,吐了口帶血的唾沫,臉上又驚又怒。
此時的他已經失去戰鬥能力,他可不指望張傑一個一階戰鬥人員能擋得住蠍虎獸,即便這頭蠍虎獸已經渾身是傷。
張傑瞥了眼王虎,殘廢的王虎已經威脅不到他了,那就讓他多活一會兒好了。
他又看向江尚,江尚雖然一臉震驚,但腳下沒有一絲動作的意思。
張傑心中冷笑,想借刀殺人?
自以為狡猾的謀殺信徒,透著天真和愚蠢!
早在開車來G鎮的路上,他就知道了江尚的身份。
畢竟,那些所謂的幻象,他也看得到。
在幻象出現的一刹那,他腦海中那虛無的聲音就不停警告他:
“發現異神信徒,他的目標是你!”
但他得等個機會,此行他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殺江尚的優先級得往後稍稍。
畢竟在一個團隊裏,殺人也不能隨便殺。
每個身處於集體的人,都需要考慮殺完人後,如何繼續在集體中立足,因為不會有集體會接受一個危險分子。
所以張傑要等個機會,或者有合理的理由才行。
不過現在來看,這些都無所謂了。
在他看來,無論是江尚,還是蠍虎獸,都不過是強弩之末。
新蘭死了,至於王虎,隻能委屈這個老實的家夥去死了。
這場大魚吃小魚的遊戲,是時候由他,獻上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