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絕望或希望(1 / 2)

2016年7月8日,星期五,猴年六月初五。

今天,我沒有像往日一樣的去擠公交車,帶著上墳的心情的去上班,而是蜷縮在不足九平方米的出租屋的角落裏。

此刻,我盡量冷靜的看了看手表,正是中午十二點,外麵的太陽非常的毒辣,空氣異常的悶熱,連帶著屋子裏悶熱不已。

我整個人就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汗水打濕了全身,也許是天氣太熱,也許是心裏極度恐懼,我對此好無察覺,隻是嘴裏念叨著:“末世來了,真的要來了嗎?真的嗎?以前也有末世的謠傳,這次應該是假的吧?可是新聞聯播都說末世要來了,這會是假的嗎?”

新聞聯播的真實性毋庸置疑,隻是我本能的不願意相信末世是真的,因為我才二十五歲,我還沒有活夠,而且我還答應過外婆要好好活。

我想了我的外婆,外婆前年去世了,外婆是我唯一的親人,記得外婆去世前,奄奄一息的對我說:“三兒,外婆要走了,可是我放心不下你,你答應我,無論將來如何,你都要好好的活著,開心的活著,好不好?”

我那時是咬著嘴唇答應的,我不想外婆看到我哭,外婆終究還是走了,我的嘴唇咬破了,流了很多的血,可是我一直都沒有哭。

處理完外婆的後世後,身前與外婆熟識的人都走了,我一個晃晃悠悠的爬上老家老屋的閣樓上,看著大立鏡中的自己,嘴唇的傷口已經結痂了,黑黑的,可難看了。

“啊……”

我嚎啕大哭,憋了那麼久憋不住,現在沒有人了,我可以肆無忌憚的露,最後我一拳打碎了大立鏡。想著從此再也沒有了依靠,像個雨打的浮萍,我哭的更厲害,直到哭的再也沒有淚水,哭到反胃,也不罷休。

第二天,我拉開窗簾,置身於陽光,背起行囊,離開了家鄉,來到了成都,開始沒心沒肺的混日子,我笑的歡快,過得開心,就像外婆不曾去世一樣。

隻有我自己知道,外婆住進了我的心裏。

回憶真是個件殺人不見血的利器,我回憶著過去覺得就像一次次將流血的傷口再扒開,即使痛的生不如死也不會停止,不過我沒有流淚,我的眼淚早在老家的閣樓上流盡了。

漸漸地,我也就睡著了,沒有做夢,可能是精神極度疲憊的原因吧。

“轟隆!轟隆!轟隆……”

我是被劇烈的震動和響聲驚醒的,剛睜開眼,我就看到一個龐然大物向我衝來,這是我的桌子,以至於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砸暈了過去。

“啊!頭疼!我這是死了嗎?”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四肢動彈不得,可是強烈的痛感又告訴我還活著。

沒有為活著開心,我腦子裏滿是疑惑,末世來了嗎?現在是什情況?為什麼我眼前一片黑暗?為什麼我動彈不得?

漫長的等待中,我對未知感到恐懼,非常恐懼,後來我就麻木了,隻是一味的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即使是苟延殘喘也好。

天亮了,腥紅的光線鑽了進來,我打量四周,方才明白過些事情。

我身處黑夜所以眼前一片黑暗,我動彈不得的原因,因為我壓在房子下麵,很明顯先前的震動把房子震塌了。

應該是地震,那麼強烈的地震應該是九級地震。並且在我眼前一片黑暗的時候,依然能夠感覺到震級不低的餘震。

“原來末世就是地震。”我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苦笑道,但是我心裏有種感覺,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

真是悲催的劫後餘生,我嚐試推開身上的預製板,很明顯我高估了自己,我依然還是那個瘦弱的我,無論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

怎麼辦?

我的求生欲望可是很強烈的,無數次的失敗和絕望後,我猛然發現自己身體下麵是土地,這意味著什麼?

“挖,既然推不開預製板,我就從地麵挖個地道出去,謝天謝地,地震居然把泥土給震起來了。”我邊說邊用手腕刨著。

其實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我租的房子是豆腐渣工程,否則哪有今天的生機?感謝黑心房東和建築商啊!草啊!

如果意淫能夠變成現實,我多希望自己是一台挖掘機,那樣我就可以很快的逃出升天,現實是我就是一個逗逼,挖了半天也隻是能夠活動下身子,還不帶翻身的。

令人鬱悶的是我餓了,差不多一天沒有吃東西,又沒有東西吃,我感覺四肢無力,可是自己還困在預製板下麵,我不由地給自己打死:“革命尚未完成,同誌仍需努力,等咱出去了,一定吃個夠。”

正要繼續刨土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耳鳴,並且伴隨著頭疼,整個腦袋都要爆開一般,我捂著腦袋,痛苦的大叫。

我覺得自己的腦袋會像加了膨大劑的西瓜一樣爆裂,好不容易建立的生存信心,被突如其來的死亡危機打破,我就像個掉進陷阱的困獸般掙紮,時間龜速的前進,最後我全身無力躺在地上,嘴裏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