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我?謝泊簡你想做什麼?”
虞北枳防備似的看著謝泊簡,眸底的警惕不言而喻。
“你猜。”
謝泊簡麵容深雋,眉眼邃深,朝著前方亮光而去。
虞北枳心下沉了瞬,隻能跟在男人的後麵。
越往裏走,鐵鏈晃蕩的聲音更清晰,其中還夾雜著很多幹枯的聲息。
終於,虞北枳見到了第一個被鎖鏈拴住的人。
是個.......
虞北枳突然發現她看不出這人是男還是女,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穿了很多年,汙漬、細菌。
放眼望去,沒有一點幹淨的。
麵上也是同樣的髒汙,頭發鏽成一段一段。
眼睛無神、呆滯。
“這有什麼好看的,去看你感興趣的。”
謝泊簡從她身後將人的腰環住拽著往前走,虞北枳和獄中的人對上視線。
那人還是同樣的沒有表情。
虞北枳收回了視線,跟著謝泊簡的步子繼續往前走。
這一路走來,虞北枳發現關押在這裏的人很多,她甚至懷疑這些人從被灌進來的那一刻,身上的衣服就沒有換過。
整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聞的味道,鐵門一道道的打開。
每一道關卡都要謝泊簡親自出示一種什麼東西放行。
虞北枳的心髒被扯著,這些人不知道被關了多久。
“這些人被關了多久?”
“可能十幾年,二十幾年......誰知道呢?”
謝泊簡揮手示意看管的人打開一道鐵門,很是隨意的回她的話。
“哢噠”一聲,虞北枳的視線順著男人後背看去。
饒是看慣了眾多折磨人的手段,虞北枳不得不承認,這些東西她還是驚訝到了。
隻夠轉身的一間邋遢的房間,窩著一個雙手抱腿,頭埋在膝蓋上的——人。
虞北枳覺得甚至那都不能稱之為人,因為在那身上跟人沾邊的唯一就是那看不出真實樣子的手臂。
怎麼描述呢?
就是手指黑得是同樣的色號,手指甲長得形成彎曲的形狀,裏麵是汙垢......
頭發長得打成了結。
就那樣坐在油鋥亮的地麵上,眼神呆滯,目光渙散。
虞北枳唇齧了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知道這些人是謝泊簡口中奇怪的生物,是外來者。
再看他們現在所遭受的,虞北枳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的略微失神間,謝泊簡扯了下褲腳蹲了下來。
隔著那人兩米遠,和他平視,沉悶的嗓音開口:“現在能說了嗎?”
虞北枳懷疑的目光落到謝泊簡的身上,身側的手緩緩收緊,連呼吸也下意識的屏息。
穿著破爛坐在地上的人,頭僵硬、機械的扭頭。
看謝泊簡的目光中閃過驚恐,連手指也縮了下,虞北枳看得分明。
那人的目光像是被設定了一樣移到虞北枳身上,重複、機械的打量掃視。
良久。
虞北枳知道,謝泊簡是懷疑她。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後背汗津津的,虞北枳的目光和那人的視線對上,空洞無光。
呆滯得令人害怕。
那人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