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幕:懵懂的心情,消失的古手(2 / 3)

“呐,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笑靨如花。

……

櫻花飛舞,美如幻境。

鴨舌帽。

黑色鬥篷罩身,紋繡著血液一般的綺麗花紋,在這烈烈風中顫抖。

漆黑長發在身後肆意張狂亂舞,似是幽暗地域之中流竄出的火舌,顫抖、跳動,,仿佛叫囂著要吞噬一切靠近的生靈!

少女怔怔地看著麵前那個仿佛要和這紛飛的落英融為一體的妙曼身姿,站在巨大的櫻花樹下,與那輕柔優美景致完全不相符合的身姿,在她周身狂湧的氣流熾熱得要燙傷人的肌膚。

就像是……硬生生割裂出了一個真空。

她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冷汗濕透了脊背。

好可怕。

我,會被殺掉。

不,會被吞噬。

不知為什麼,就是這樣感覺。

女性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他人的靠近,笑盈盈地轉過身來,今天她仍是戴了墨鏡,肩上綴著暗金色的流蘇,仿佛流動著暗夜的光輝,套了樸素的黑色長裙,波浪一般地鋪滿了身下的草坪,帶著異樣的魅惑。

“今天有點晚了呢,真抱歉。”像沒有注意到少女的驚恐一般,那位女性帶了些歉意的聲音傳來,音色溫和如流水,也冰冷如白雪,輕輕地招手,“嗬嗬,你臉色不太好呢,過來,讓我看看。”

清脆的笑聲,像少女一樣的動人,女人微微偏頭,純真又可愛。

墨鏡之後的一雙魅惑眼眸,慢慢地暈染了金色的光芒。

“……嗯!”

明明感到很可怕,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她走過去。怎麼說好呢,啊,讓人無法拒絕,應該是這樣的感覺。不想讓她難過,不想讓她露出失望的表情,想要,讓她一直,這樣地,微笑。

啊啊,如果可以,我願意用生命去換這笑容……

“啊……”

直到臉頰被修長冰冷的手指輕觸,少女失神的瞳孔才漸漸找到了焦距。眼瞳緩緩上移,模模糊糊地,有一張近在咫尺的女性麵孔。隻是,視野不知為何一直在微微搖晃。

咦?地震了……嗎。

女性輕笑著歎息了一句什麼,她的輪廓看不太清楚,少女隻朦朧地好像知道她抬起漂亮的手,輕輕地、摘掉了墨鏡。女性甩了甩長發,說不出的瀟灑帥氣。緊接著……

漂亮到妖異的金眸鎖定了自己!

唔,好疼!全身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麼、什麼東西!靈魂深處……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那一直在窺視著的、

眼睛……

在盯著我。

在盯著我。

在盯著我。

我知道,它在等待、

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

這幅軀體,

它想要占據……

“軟弱的、軟弱的家夥。不要違抗我,否則,就毀滅吧!”淡淡的語氣,但卻冷徹心扉。

這是、我的……聲音……!?

啊,不要!我不要這樣!!!

我、會死掉的……

絕對、絕對會死掉的!

啊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不要啊啊啊啊啊!!!

不想死,我不想死!

呀呀呀呀呀呀呀!!!

身體裏好像湧出了什麼光芒,哎,銀色的……?包裹住了我,為什麼呢?明明一點也不溫暖,可是,好舒服。有一種,令人懷念的感覺。

……我,被誰吻過。

在額頭,暖暖的。

嗯,那個溫柔的人。

像蝴蝶一樣消散的人。

即使到了那時,也無比美麗的人。

嗬,我、想起來了……

那人、還有,這家夥……

女性神色複雜地看著麵前一臉痛苦表情的少女,汗水打濕了前額,從蒼白的下巴滴落,很有精神的雙眼卻緊閉著,手指緊緊地揪著胸口的衣服,趴在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劇烈喘息。

弱不禁風。

她忽然想起這樣的詞。

可是為什麼呢?明明這麼弱小,卻能夠與體內的另一個靈魂相抗衡?

差距不是很明顯嗎?

連神力都用上了……這麼拚命嗎,

白癡。

“你不可能勝過他的,”慢慢蹲下身子,不加掩飾的金眸光華四溢,聲音舒緩,像是唱著引誘船夫墮落的海妖之歌,“他可是……嗬,乖乖地,把這不屬於你的軀體,交出來吧……你這卑賤又肮髒的人類!”

厲聲一喝,眸中頓時金芒大盛!

……

“……”

少年靜靜地站著,在巨大的櫻花樹下。氣息尚未消散,卻什麼也沒有了。空蕩蕩的。櫻花花瓣在風中打著旋兒,去了遠方,帶走發生的一切。

那不隻是人類的氣息。神、與妖……

消失在、暗影盡頭。

可惡,回了妖界嗎……

玉藻前!怎麼可能忘記呢,這個氣息!

“……!”

他彎下身子,又來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這胸口的刺痛……

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似一隻枯葉之蝶,像要隨風消逝。

疼。

好疼。

“怎麼了?”好像,被帶入了一個很可靠的懷抱裏。“很難受嗎?”

心跳得好厲害。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混雜在一起,有些分不太清的樣子。

“……”少年一時沒有開口。

那人擁得太緊,少年一瞬間有些喘不過氣來。體溫、透過校服傳遞過來。暖暖的,很舒服。這個人,好緊張的樣子。好像,他也在顫抖……?

“……?”

……不疼了。

少年輕微地掙紮了一下,馬上被那人捕捉到,立刻放開了些,滄喘了一口氣,抬起頭,愣愣地對上一張秀美的麵孔,“……周助學長?”

總是很美麗的眼眸,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大海。第一次見到露出這樣表情的學長,什麼情緒都沒有,但是,他知道,這個人,很擔心,很焦急,很……不開心。

“我、沒事的!嗯,稍微有點頭暈,跑得急了一點吧。”少年還是安撫性的笑容,動了動身子,希望學長能先鬆開自己,沒想到那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又更緊地擁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