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一百一十九幕:銀冠。(2 / 3)

“……看來、趕上了呢。”少年慢慢地走上前來,盯住麵前有著一雙蒼藍大眼的少年,心裏微微不忍,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但麵上依舊是含著笑,“沒事吧?”

滄眨眼:“那個、請問你是……?”好奇怪的氣息。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不是……人類,也不是妖怪?可是、又好像是人類……唔,這個……

“啊,忘記自我介紹了呢。”少年淡淡地笑,“我是吉田聰一,不過,這麼說倒也不對。事實上,我叫做銀司。是臨水者。你知道什麼是臨水者吧?”

滄愣了一下:“我大概、知道吧。”臨水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吉田聰一?呃。那個,右代宮學長的、好朋友?跟美子姐姐好像有仇的那個人?

臨水者,顧名思義,是站在水麵上的人。

初代神曾經將神殿的所在稱為“天空”,將妖界叫做“海底”,至於人間界,自然就是存在與天空與海地之間的大片廣袤土地。由於人類很弱小,為了保證三個種族的和平,初代神與玉藻前做了約定,給予人類平等的權利。

那就是——

不隸屬與神與妖主的人間界的守護者。玉藻前親自為其賜名為“臨水者”。臨水者往往是具有某種特長而被選中的人類,他們把守著三界唯一的沒有設立禁製而可以自由出入的溝通通道,具有裁決擅闖人間界的妖怪的權利。

那是絕對的權利。臨水者的威嚴,不可侵犯!臨水者的地位,是幾乎與神及妖主齊平的尊貴!但他們必須遵守一個規則——永遠不允許愛上人類,他們是永生的、不老的,但也伴隨著永世孤獨。

“啊,說起來,謝謝你幫了我呢!那個、”滄這才想起來,指了指仍然僵直在半空中的鳳凰,“它沒事吧?……咦?”少年猛然發現,四周的人全部都一動不動的,仿佛時間凝固了一般,暫停在了他們應存在的時間裏。“吉田學長,我的朋友們沒有事吧?你、做了什麼?”

“隻是稍微讓他們的時間停止流逝而已,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能力。隻要解除能力就會恢複的。”吉田聰一淡笑搖頭,臉色微微蒼白,“……嗬,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你的時間沒有和他們一樣停止流逝呢?”

“……為什麼?”少年微微放了心,又疑惑起來,“不是因為吉田學長刻意避開了我嗎?”

“……”吉田聰一笑笑,“不,這項能力一旦發動,除了發起人之外,以發起人為半徑的五十米內的圓形區域內,沒有任何真正的人類或妖怪可以幸免,這是屬於神的能力。”

“因為我是半妖?”少年懵懵懂懂的。

“你的身上就沒有發生一些其他的怪事?比方說,什麼從未見過的能力?”吉田聰一沒有正麵回答少年的問題,隻是引導他,“有沒有無意識地使用一些不知道的能力?”

“……吉田學長,我不懂你的意思。”少年精致的小臉平靜了下來,像個真正的人偶。

“明明猜到了,卻還是不肯相信呢。”吉田聰一苦笑,“你有治愈的能力,對吧?若不是你用了那個能力,我們也不會如此輕易地找到你。”

“……想說什麼,就說吧。”

“出乎意料的直率呢。”吉田聰一微微訝異,隨即微笑,“少年,你是神的孩子。是幫助初代神與玉藻前對抗的時候遺落在人間界的神的孩子。……你是了不起的半妖,選擇了正確的道路。初代神當時就是看中了你的這一點,破格給予你神之血脈。雖然你的血脈不純正,但是卻讓我們這些家夥自慚形穢。

“那個時候,你為了保護初代神,受了玉藻前的詛咒,失去一身神力,墜落‘無盡長廊’,啊,也就是三界的唯一通道,進入人間界。神為了保護你,在你身上以及記憶中設下封印,幾百年後會自動解除……

“你的治愈能力是傳承自初代神,是讓人引以為傲的了不起的能力。除了初代神之外,你是唯一一個可以使用這個能力的神使。

“我們已經找尋了你很久,大家都在等待你……

“真的、已經很久很久了……

“還不回來嗎、迷失的孩子。”

吉田聰一眼眸含笑,伸出手,好似開啟了另一條道路,他說道:

“銀冠。”

在吉田聰一說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滄的腦中好像閃過了什麼片段。那片金銀交織的天空,那條漆黑得仿佛永遠沒有邊際的道路,那個神聖的宮殿,那未曾抓住的手……他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夢裏的那個人也如此呼喚自己——銀冠。

銀冠、銀冠、銀冠……

帶著憂傷的嗓音,如此痛苦地呼喚著。那個人、是誰呢?我……?銀冠?是我嗎?

“你……”少年出乎意料的平靜,他帶著少許驚訝地看著麵前含笑的學長。他什麼也想不起來,除了記憶的碎片。微微歪著腦袋笑道,“既然在那個時候已經找到了我,銀司為什麼現在才與我相遇呢?這樣子我會很傷心的哦。”

銀司。叫起來很陌生的名字。似乎,自己從前並不認識他呢。他的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神什麼的,總覺得不可信。雖然懷疑別人不好,可是,實在是很難相信啊。

“……不相信嗎。”銀司歎了一口氣,“因為你的情況非常特殊。”他的眼像寶石一樣璀璨耀眼,“明明是半妖,卻被神所信任,後來在交戰中墜落人間,莫名其妙地成為了陰陽師。你知道嗎,每個種族的血脈都是不同的,由於擁有不同的力量,會排斥異己。像你這樣混合了四個種族血脈的人完全沒有存在過……我不確定你的身體能否再承受過大的力量損耗,我需要時間觀察你的情況……”

“……呐,銀司。”少年忽然出聲,笑容中仿佛有花開的聲音,“你還有其他的證據嗎,證明我就是那個‘銀冠’的證據?抱歉呢,因為實在太離奇,我無法就這樣輕易地接受。如果你能說出讓我信服的理由,我就相信你說的話。”

“花這麼大的力氣隻能讓你相信我的話嗎?真是個抱有強烈警戒心的孩子。”銀司的眼中極快地劃過什麼,他沒再說什麼多餘的話,隻是像長輩一樣地溫和地看著少年一雙極美的蒼藍大眼。暗歎這孩子果然是美麗得讓人難以想象。

“看見我的眼睛了嗎?”銀司說道,他的銀眸澄澈得毫無雜質,“在你情緒激烈變動或者運用你所擁有的‘神之能力’的時候,你的眼睛會變成銀色。而銀色,是最尊貴的神界的象征。與玉藻前的金眸具有同樣的意義。由於你是半妖,所以血統的眸色體現得不明顯,而你,以後會發現這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