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Nya?”
發出單音節的桃城武和菊丸英二隻來得及目送少年的背影。
“……”手塚國光繼續沉默,但眉間越鎖越深的皺褶表現出他的真實所想。
“似乎很有趣呢,手塚。”不二周助依舊笑得美麗動人。
“……大失敗。”乾貞治忽然停筆,有些泄氣地低下頭。
“嘶,怎麼了?”海堂熏轉過頭。
“呶,你看。”乾貞治將手中的筆記本遞到海堂熏麵前,海堂熏瀏覽一遍那幾大頁日文黑體字,挑眉:“關於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資料不是很齊全嗎?”即使是問問題的時候,海堂熏仍然陰沉。
“就因為這點才是大失敗啊!”乾貞治右手使勁地左右一搖鏡框,“這麼多的資料……根本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論理說,應該能夠很清楚地看出一個人的個性特點或是什麼其他的才對。但是,我完全無法將這些串聯起來,並且了解一個人。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不僅沒有解開六本木身上的謎團,反而是……”他停頓一下,“我開始陷入越來越大的疑團中。”
“嘶。”表現為肯定意義的蛇語。
“小眼鏡有那麼難懂嗎?不是個挺好的學弟嗎?”桃城武頗為疑惑地問道。
“誰知道呢。越來越有趣了啊。”不二周助還是波瀾不驚的美麗笑靨。
“哎,越前,你跟六本木的關係似乎很好的樣子。應該知道關於他的不少事吧?不如透露給我一些怎麼樣?”乾貞治忽然想起一個重要人物,幾人的目光全聚集在像是沒聽見一樣的貓眼少年身上。
“MADAMADADANE。”留下這句話,起身,背起背包,離開。
“連越前也……”乾貞治搖搖頭。
“……恩。”手塚國光忽然出聲,雙手環胸靠牆,舉目遠望,“我也……是。”後麵的字,微小得近乎於歎息。不二周助猛地轉頭,朝向著手塚國光的方向,右手輕輕摸著下巴,唇角第一次失卻了笑容。
手塚,你可是認真的?
……
滄皺起眉頭看著麵前在熊熊大火中哀嚎著的妖怪們瞬間化為灰燼。這些都是些小妖怪,靈力不夠能力也不夠強大,但是……數目卻極為驚人,居然有五十餘隻之多!已經及上百鬼夜行的半數了啊……
滄向前快走幾步,注視著不遠處“青春學園”的牌子。深吸了一口氣,奇怪,為什麼這些妖怪都喜歡聚集在王子的身邊呢?和龍馬一起就是兩次,收服了骨女和鵺;上次是精市,那兩隻妖怪出現的時機也很詭異……還有就是,符咒也是在那個時候找到的……
不行,真的好在意!要是妖怪們老這麼“偏愛”王子們可怎麼辦?青學有自己守護,但是立海大、不動峰、冰帝等等那些學校裏的那些王子們又該怎麼辦?……沒辦法了,回去問問看師叔好了,要是很有經驗的陰陽師的話,一定能知道些什麼的吧?
這樣想著,滄不自覺地開始飛奔。
……
“……師叔!”滄推開門,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陰陽師所殘留的氣息被空氣中的粉塵割裂成零星的碎片,若是不細細感受,滄真的以為是周莊夢蝶。
窗戶大開著,窗簾飛揚。比平時看起來更為寬敞的屋子,裝滿寂寞。
“師叔,到哪裏去了……不會出事了吧?”這麼一想,滄頓時焦急起來,轉過身就要往屋外衝,然後就在那一瞬間定格了。
帶著困倦笑容的男人,眼神有些呆滯地看著自己,飄渺得像是一陣微風,不起眼得像是一粒塵埃。右手提著一個黑色大袋子,眼裏淡淡的困惑:“這麼早就回來了?”他走進屋子,滄連忙側身讓過。
“師叔,午飯吃了嗎?”直到看到朱利斯點點頭,滄才問出了心中的問題,“師叔到哪裏去了?”
“出去吃飯啊。恩……我順便就回去了神奈川一趟……把這個拿過來了……”朱利斯神秘兮兮地揚了揚手中的黑色袋子,將滄的好奇心吊了個十足。他看了看滄,伸手拿下滄的眼鏡,滿意地發現少年碧瞳之中的迫不及待,笑笑,“來,看看吧。”
滄接過。涼滑的觸感。裏麵會是什麼呢?他不禁猜想起來。伸入右手,將一件東西緩緩拿出。朱利斯隻是微笑地注視著少年的一舉一動。
“……這個是……!師叔!!”少年的眉目被光芒照亮,那是比一現的曇花還要妖美絕倫的刹那芳華。
黑色袋子,輕輕滑落在地。
雙手平攤,置於其上的是——
和服。
一身剪裁合體的古式日本和服,白得像雪,又似從未染色的櫻花,袖口邊緣之處卻是如墨一樣的漆黑鑲邊。短而寬大的袖擺,反射的亮色,映襯得少年的小臉更為明媚惑人。
“恩,你的衣服。應該是很珍惜的東西吧?可要小心保管啊。”朱利斯眼中清明了些許。
“會的,一定會的!我……我會用生命去保護這件衣服!謝謝師叔!!真的,真的非常……”滄將那和服擁在心口,幾乎說不出話來,這或許是真正意義上薩林師傅和捷克米師傅所留給自己的唯一一樣東西。飽含著珍貴的回憶。
“是那樣就太好了!……啊,對了,你這麼急忙地跑回來……是出事了嗎?但是我還什麼都沒看到啊……”朱利斯嘟嘟囔囔,又躺在了沙發上,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