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路旁輾轉了許久，還是按下了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機器人的聲音打斷了響鈴，“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靠！”秦苼連忙摁下取消，“這人到底想幹嘛？”
“嗡——嗡——”手裏的手機再次震動，她匆匆晃了一眼手機，這個號碼沒有存備注，看起來很陌生。
多半是他了。
秦苼按下接聽，慌張與無措一齊爆發：“喂？你剛剛為什麼不敢接我電話？做賊心虛嗎？嗯？你到底找我幹嘛？還有啊，誰準你跟我擺譜的！喂？你說話啊！”
“……是我。”低沉而磁性的聲音。
這聲音向一陣柔和卻強勁的風，吹進了她的耳朵，她的大腦，她的心髒……
秦苼的情緒漸漸平靜了。
十五分鍾後，一輛黑色轎車在秦苼麵前停下。她猶猶豫豫地拉開後座，卻遭到後視鏡裏的一個厲目：“我是你的司機嗎？”
秦苼關上門，不情不願地坐進了副駕駛。
“老板……”
秦苼欲言又止。
賀羑洵沒有反應，仍舊一本正經地開車。
“老板……”
她又喊了一次，左邊的人仍舊置若罔聞，不動聲色，整張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塑。
“老……”
“有話就說，別在那喊。”賀羑洵顯然不耐煩。
秦苼麵色為難，捏緊了自己的衣服角。又不是她有意要喊這麼多聲，一般情況下，聽到別人這樣叫自己不都會問一句“怎麼了”嗎？他到底懂不懂女生，活該三年了還沒有女朋友。
“我剛剛……沒嚇到你吧？”
“沒有。”
“……”她一時竟有些無言以對。
“咳，你要帶我去哪裏啊？”
“機場。”
“機場？”她懵逼。
“去機場幹什麼呀？怎麼突然就要去機場？我的行李怎麼辦，我還沒有和我的朋友告別，不行，你不能這時候帶我去機場。”秦苼很想拉住他。別開車了，能不能照顧一下她的感受！
賀羑洵揉了揉耳朵：“麻煩你小聲一點，誰告訴你去機場就是坐飛機的？”
秦苼抵觸叉手。心裏抱怨：切！就算你裝的再冷，在我心裏你仍舊是第一次在酒吧看見你時求我幫忙的樣子！
“孟然呢？他怎麼不在？”
“他在機場等你。”
“好吧。”秦苼蹭了蹭鼻子，真是倒黴，什麼不開心的事都來了。
車抵機場，孟然已經等了很久。賀羑洵和秦苼齊齊下車。
“都準備好了嗎？”賀羑洵在前麵一邊走一邊問。
孟然接過他手裏的公文包：“準備好了。但是要快一點登機，要來不及了。”
一直在後麵默默跟著的秦苼突然精神。
登機？
她小跑著追上兩人的腳步。
“什麼登機？”
孟然疑惑：“你不知道我們要非往a市嗎？”
“但是……他不是……”
“賀！羑！洵！”秦苼突然站住腳，“你騙我！”
賀羑洵回頭，語氣理所應當：“騙你是為你好，你覺得是我把你強迫著帶來機場還是像現在這樣走著來比較好？”
“都不好，我不走了！今天是不會走的，我要去和我的朋友們告別。”
孟然看著她想走，拉住她：“你不要耍脾氣了，所有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是不可能再改的。”
“你們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好歹提前給我說一聲吧，”秦苼側過孟然睨了賀羑洵一眼，“你就那麼聽他的？你能不能有點自主判斷啊！”
賀羑洵不耐煩：“孟然，別拉她，讓她自己走。”
“我今天是不會走的，死也不會走！”秦苼甩開孟然的手，正準備轉身，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她看到了上麵的電話號碼，不正是剛剛撥出的那個？
秦苼吸了一口氣。
人生在世，諸多無奈。
“嗯……那個，我突然想看看夜景，飛機想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