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呢?”蘇葵問。
費爾奇爾德卻緊緊閉上嘴巴,不肯說出那個名字。
“連我也不能說嗎?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的。可以告訴我的,來吧,和我說。我保證不會泄密。”
“是……”他艱難地吐出一個名字。
蘇葵長長地“哦”了一聲,又歎氣。
洞穴裏的政客,下水道裏的資本家。
“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她作勢聊天,和費爾奇爾德說了會兒話,還問他的逃跑路線。
對於這位“朋友”,老辣狡猾的商人無話不談,他潛意識的認知裏,他不該對她有秘密的。又因為自己販賣的營養液害她生病,所以他心裏很愧疚。
完全打破一個人的認知,徹底改變他的既往觀念,幾乎等同於打碎重塑。這麼看來,思想鋼印確實可怕。
為了表示歉意,費爾奇爾德很坦誠,連自己珍貴的高級屏蔽器都取出來給蘇葵看。
那是一枚零點幾毫米的芯片,被他植入在皮膚下麵。
蘇葵從他流血的傷口裏撚出那枚芯片,擦幹淨放在手心裏看。
“這是真理組織的研究成果,他們有一位星網天才,沒有他入侵不了的地方。製作這東西的材料昂貴,他們沒法批量生產,隻在內部流通,我也是費盡了手段才拿到這一枚的。隻要有它在,星網就捕捉不到我,偽裝更改的信息也天衣無縫。”
費爾奇爾德捂著還在流血的胳膊,“朋友,幫我止一下血。”他納悶問:“所以你到底怎麼找到我的?”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蘇葵把芯片按回去,費爾奇爾德倒吸口氣。
她研究著摘下了抑製器,走出門前說:
“今天沒有任何人來過,你沒有見過我。”
海葵和藏在裏麵的小魚被收回了精神圖景。
敲敲門,自動門在外麵打開了。
“走吧。”
為了表示自己沒有偷聽,夏環站的有些遠,蘇葵過去把抑製器在他眼前晃晃,玩笑說:“你沒有通過這個東西來監視我,對嗎?”
欣喜變成了不高興。
夏環抿唇,“我沒有。”
“好,我相信你。”抑製器遞過去,“隻是開玩笑啦。”
夏環沒接,“給你了。”
“好好,那我就收下啦,這個一看就很厲害。不知道是誰設計製作出來的,剛剛那個人真的一動都不能動。啊——好想認識那位設計師。”
蘇葵星星眼,“真敬佩這樣的人。”
夏環嘴角翹了翹,他帶著幾分矜持地抬抬下巴,“當然是我。從圖紙到選材打造,都是我一個人完成的。”
“哇!”蘇葵震驚,“真的嗎?你還有什麼不會的嗎?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人了!”
“剛剛費爾奇爾德還在問我究竟是怎麼找到他的,他說自己攜帶了屏蔽器……沒想到這樣都被你找到了,他也很不可思議呢。”
“這沒什麼。很簡單的。”
“那是對你而言啦。據說那個屏蔽器是一位星網天才製作的,是什麼組織的成員……嗯,真假組織。”蘇葵看他,“但是我覺得,你肯定比那位天才要厲害。他的名號應該是你的。”
夏環糾正:“是真理組織。意為追尋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