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些沒用的,我二哥說了,隻要不讓你進門,這次賭就取消了,所以……”那童子臉上閃過一絲的狡黠之色,然後,猛地把門又關上,這時他的後半句話才傳了過來“你別想進這個門!”
“哎!”
猝不防門板竟然砸在了龐統的鼻尖之上,饒是鳳雛先生的修為,也是頗為疼痛的。
即便如此,龐統居然沒有生氣,他一邊揉著有些酸痛難忍的鼻子,一邊和顏悅色地隔著門板喊道:“三弟、三弟,都怪龐士元了,要不,我……我賠償你的損失?”沒有辦法的龐統隻得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了這麼一句。
“嘎吱”一聲,房門被迅速地打開了,然後門裏門外是兩張截然不同的臉。
門內的那名童子此刻臉上洋溢著歡天喜地的神色,而揉著鼻子的龐統則掛著一副肉疼的痛心疾首狀,在他的心裏一個聲音緩緩地飄過:你又被騙了、被騙了、騙了、騙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而那名童子也不是旁人,正是臥龍先生諸葛孔明的幼弟諸葛均,而同樣的劇目,在他和鳳雛先生龐士元之間上演了很多很多次,結果都是一樣的,不同之處無非就是要麼是洗碗,要麼是打掃庭院,要麼是另外的瑣碎之事。
但是,每一次諸葛均好像算準了一般,每每龐統帶著師門的嚴令前來之時,都會被他勒索一番。
幾年了,龐統驚奇地發現居然沒有落下過一次,換而言之,他隻要急於見臥龍先生,就要被諸葛均勒索,想到這裏,鳳雛龐統就覺得自己臉上有幾段黑線“啪啪啪”掛在那裏。
諸葛均一點也不知道此刻龐統的心情,還在哪裏頗為殷勤地招呼著:“洗完一次計十文錢,一日三次,故而每日計三十文錢,每月三十天,嗯……五月為閏月,加一天,那就是九百三十文錢。”說完,小手一伸,在龐統的麵前來回地晃動著。
“嘿嘿……”龐統作勢,伸手在懷裏掏來掏去,最後,他悻悻地說道:“愚兄出來的匆忙,沒有帶銀錢,你看?”
諸葛均笑眯眯地盯著他,臉上掛著淳樸的微笑:“這樣呀,鳳雛先生,您請看……”說著,他也伸手在懷中掏出一張紙帛,然後遞給了龐士元。
又來這一招!
龐士元心中暗恨,但又無計可施地將那紙帛接在手中,果然不出所料,上麵清晰地寫著一行雋秀的字跡:龐士元賒欠九百三十文,立此為據。
而在諸葛均遞過紙帛的同時,他的另一支手也從背後拿了出來,手中居然端著一支沾染了濃墨的毛筆。
準備的夠充分呀!
事已至此,已經不容得龐士元再做他想,隻得悻悻地接過筆,唰唰寫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後,看也不看一眼,將它們一起遞給了諸葛均。
小諸葛均喜滋滋地接過來,然後,他的下一個動作差點讓龐士元吐出血來。
隻見他煞有介事地從懷裏扯出一疊紙帛,然後將剛才龐統遞給他的那一張也放在其中,嘴裏念叨著:“已經快一萬錢了,諸葛均加油。”
這時,在院內的茅廬精舍之內傳出一道聲音:“三弟你又難為士元兄了,當真是討打,還不請貴客進屋。”話雖說得真誠,但是語氣裏還是難掩一絲戲謔。
龐士元一聽,雖然頗為不受用,但還是很欣喜,畢竟自己要見的沒有回避自己,看來自己此行有望了,因為他聽出了說話之人正是臥龍諸葛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