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陸河便離開了小舟,他知道徐瘋狗肯定會找葉洵的麻煩,所以他現在非常擔心葉家,等他換了身便衣,來到了曾經熟悉的街坊,一眼望去,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坊早已人散樓空,巨大的桃花樹下煙雨樓也被貼上了封條,門口處站著的不再是濃妝豔抹的煙雨樓女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身穿黑色虎頭鎧甲的官兵,其中一個領頭的人,他眼神陰翳,在樓前來回走著,突然他扭頭看了一眼陸河這邊,拐角處的陸河擔心被發現於是轉身就要離開,領頭的人隱約間看到了陸河的身影,朝著陸河這邊大聲喊道:“什麼人,給我站住!”
見陸河已經跑了,領頭的那人對著身後的黑色虎頭鎧甲的手下揮了揮手,身後的幾人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陸河這邊的小巷快速追去,不得不說這幾人的速度確實挺快,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將陸河逼入了一個死角處,眼看前方沒有了去路,陸河淡定地將鬥笠的一角向下拽了拽,然後冰冷地看著眼前的幾人,而這幾人一臉壞笑,他們趾高氣揚地揮動著腰間的長刀,笑著說道:“小子,黑虎軍辦事,閑雜人等回避,你難道不知道嗎?”陸河冷哼一聲,不屑道:“那我還真不知道這個道理,我隻知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見陸河不識好歹,幾個黑色虎頭鎧甲的將士便打算教訓教訓陸河,一步一步朝陸河走去,手中的長刀散發著駭人的寒光,眼看幾人已然來到了陸河的麵前,突然陸河眼角浮現出一絲絲冰藍色靈光,接著他一腳踏出,巨大的天藍色冰刺拔地而起,瞬間便貫穿了幾人的身體,懸掛在了空中,劇烈的疼痛感讓冰刺上的幾人連話都沒說出,就已徹底死去。
巨大的冰刺上沾滿了鮮紅的血液,就在陸河剛要離開時,眼前突然一黑兒,接著身體不由自主地朝旁邊的牆壁撞去,“轟”的一聲,堅硬的石牆瞬間被砸出一個大洞,陸河艱難地從洞中緩慢站起,剛才突如其來的一擊,竟打斷了陸河的三根肋骨,他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血漬,看著眼前的人影,冷笑道:“原來還有一個老鼠沒死啊!”話音一落,那個人影再次朝陸河衝了過來,一拳重重地砸了下去,還好陸河反應夠快側身躲過,剛才的地麵竟被他這一拳徹底擊穿,可見此人的身體強度絕對在他之上,陸河調整好呼吸,警惕地看著對方,而眼前的男人就是剛才那個領頭的,他慢慢扯去身上的黑色上衣,露出他健碩的肌肉,就在他的胸前隱約間有一個黑色猛虎符文顯現,他看著陸河不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個打了徐焰少爺的小賊吧。”陸河冷哼道:“就是你小爺我,如何呢?”話音一落,眼前的男人似乎被陸河的譏諷刺激到了,他放聲大笑起來,眼神透露著獵殺的喜悅之情,他大吼一聲,:“那就給我去死吧”!然後拔地而起,轟雷般的速度將地麵震碎,伴隨著周圍黑色閃電的撕裂,空間在此刻都發生了扭曲,此時男人鬼魅般的身影已經來到了陸河的麵前,在陸河驚恐的眼神中,他單手便握住了陸河的麵門,接著一掌轟下,陸河的身體便不受控製地凹陷進了地麵之下,鮮紅的血液濺染了男人的胳膊,他緩緩抬起手臂,看著地底下昏死過去的陸河,冷聲道:“無知小賊,徐家的人是你這種下等人能動的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說罷他便準備離開這裏,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聲低吼:“下等人!嗬嗬,憑什麼你們在那裏就高高在上,而我們就必須得任人宰割嗎?如果真是那樣,那我就偏要逆天而行!打破這世間萬界。”男人聽後回過頭鄙夷地看著全身布滿血痕的陸河,冷哼道:“竟然還沒死啊,小賊兒既然你執意要死,那我就成全你吧!”說罷他再次揮拳朝陸河轟去,“嘭”的一聲,一陣煙塵過後,陸河竟毫發未損地站在那裏冷冷地怒視著他,此時血紅色光芒四射而出,一尊修羅金剛神體浮現,男人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渾身一愣,接著陸河輕聲道:“輪到我了!”血紅色修羅神體一掌揮下,伴隨著強大的靈力噴湧而出,裹挾著駭人的靈壓,巨大的手掌硬生生將地麵轟碎,平坦的地麵赫然出現一個深深凹陷的手掌印,男人癱軟地跪倒在地上,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河,怒斥道:“不可能,區區化神小兒,怎麼可能破我黑虎魔體!”而眼前的少年,宛如一個殺神緩緩地走到了男人的麵前,在他驚恐的目光下,陸河慢慢抬起左腳對著他的腦袋,輕聲問道:“你告訴我,下等人就必須死嗎?”男人早已被嚇得喪失理智,他發瘋般地大聲求饒著,可陸河眼神空寂,抬著的左腳轟然落下,“轟的一聲”殷紅色的液體在陸河的腳邊肆意地流淌著,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或許是因為對命運安排不公的怒吼吧,看著白皙的雙手上沾滿了敵人的血漬,他沒有絲毫感覺,更不會因為濫殺無辜感到悲哀與憐憫,此刻他的內心沒有任何顏色,時間都仿佛定格在了這一刻,他拖著血痕累累的身體漫無目的向前方走去,隨即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意識在這一刻逐漸崩壞,耳邊傳來一聲聲焦急地喊聲,他剛想要回頭,身體就不受控製地向著地麵重重倒了下去,就再眼睛即將閉上的那一刻,一個俊俏的臉龐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接著修長的手臂將他抱住,他對著陸河輕聲說道:“你這小子,怎麼不說一聲自己跑了,看把自己弄的,你就安心睡吧有我在,沒人敢動你。”說罷陸河便用盡最後的力氣低聲吟道:“多謝了,慕容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