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蘇晶晶在這裏認識些人,她也是個饒舌分子,呱呱嘰嘰繪聲繪色地把列車上驚險的一幕描述了一遍,特別是白浪的三針定乾坤,更是重點中的重點。
一些旁觀的年輕護士,更是興致十足,一遍遍地向蘇晶晶追問列車上的醫治過程。
醫護們將老太太送走了,蘇晶晶這才叫白浪:
“謝謝你了白醫生,病人順利移交,你可以走了!”
但那個年輕醫生拿到蘇晶晶交給他的幾頁材料,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對白浪說:
“對不起,可以耽誤你幾分鍾嗎?”
白浪隻好示意蘇晶晶自己先走,他對醫生說:
“沒事,有什麼問題盡管問!”
那個年輕醫生把白浪寫的“經過”看了兩遍,問道:
“白醫生你好,我是實習醫生,姓汪,是剛才那個病人的主治醫生鄺博士的助手,我想向你了解一下病人在列車上的情況。”
“哦,病人在列車上的病狀我已經寫在搶救過程裏了,按我的判斷,病人應為寒熱錯雜之證。”
“寒熱錯雜之症,不應該是消化係統的問題嗎?”小汪醫生大惑不解:“他可是又吐又瀉呀!”
白浪笑道:“按西醫確實僅僅是消化道問題,但我們中醫講究辯證施治,是要追究病因的,這個病人的病症是腸胃,但我在列車上觀察過他的嘔吐物和排泄物,大便發黑,時夾雜黑血塊,麵色萎黃,口唇起膿皰,掰開他的嘴巴看舌苔,舌質偏紅,苔厚膩,脈沉而弦滑,所以判斷為寒熱錯雜之症。”
白浪接著說:
“這個病說簡單也簡單,我已經在他中脘、鳩尾和天突上紮了三枚銀針,止住了他的內出血,這三枚針在二十四小時內切記不要起出來。你們現在可以給他服用甘草瀉心湯合柏葉湯——我馬上寫給你!”
白浪邊說邊拿出紙筆,寫下了一個藥方。
他把藥方遞給小醫生,交代道:“按此方連服三天,然後藥方中的側柏葉由10克改為8克,再服三天。”
“謝謝白醫生!”
小汪醫生匆匆道了謝,轉身去向他的主治醫生回複去了。
看看沒什麼事了,白浪這才離開黎民醫院,出大門的時候,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大漢擦肩而過。
小汪醫生回到急救室的時,主治醫生鄺博士正在指揮搶救那個從列車上送過來的那個老者。
他叼著個大煙鬥,不過沒有點燃,隻是個習慣或者派頭而已。
鄺博士看到小汪便隨口問了一句:
“小汪你到哪裏去了?”
“鄺老師,我去找了那個在列車上搶救病人的醫生,和他聊了兩句。”
小汪嘴裏的鄺老師名字叫鄺西嶺,因為他在這裏實習,把所有醫生都叫老師。
這個鄺西嶺博士可不簡單,他是道德國“抺你黑大學”畢業的消化內科醫學博士,大炎帝國許多響當當的大醫院院長老師他的弟子。
“哦,都聊了些什麼?”鄺西嶺問他。
小汪把白浪寫的那張“經過”拿給鄺博士看,邊說:“那個醫生叫白浪,是個中醫!”
他邊說著,邊把白浪寫的那張“經過”遞給鄺博士。
“中醫?哼哼!我不看了,你直接說吧,他是個什麼意見?”
鄺博士口氣不太友好,看來對中醫有成見。
小汪說道:“他認為是寒熱錯雜之症。”
“荒唐!病人上吐下瀉,便血吐血,他竟然胡謅這麼個莫名其妙的名詞出來,中醫這群騙子,我真是服了!”
小汪又戰戰兢兢地說出一句話:“白醫生還說了,他在病人身上紮了三枚銀針,二十四小時之內不要拔出來!”
“還……還留有針?”鄺博士驚問:“在什麼地方?”
“在中脘、鳩尾和天突三個穴位各留有一針。”
“什麼中碗大碗的,全拔了!”鄺博士下令。
“這個……不好吧,白醫生說了……”
“什麼白醫生,江湖郎中的話你們也信!”
一旁的實習醫生小汪嚇了一跳,剛才他可是聽說了,人家白醫生三針下去,大吐血立刻停止了。
鄺博士看到大家猶豫,沉聲道:
“怎麼,有我在這裏,你們也不放心嗎?”
也是哦,明明有鄺博士在這裏坐陣嘛!
於是,三枚銀針被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