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省金朔市,晚上十一點多鍾,在一條偏僻的街道上,有兩個江湖幫派為一點小恩怨在大打出手,雙方糾集了幾十個人,拿著鐵管木棍,狂呼亂叫,打得不亦樂乎。
突然,雙方的大佬不約而同地大聲嘶吼:“住手住手,全部退回來!”
混戰的雙方,帶傷的和不帶傷的全部停止了打鬥,紛紛退回己方的陣營,街道變得一片沉寂。
好一陣子,一個身穿藍黑色西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中等個子的青年,恢恢然廣廣然,昭昭然蕩蕩然,從容不迫地從街道一頭走了過來。
“我有一個病人住在這附近,你們吵著他了!”青年低著頭,用拇指蹭了一下好看的鼻子,自言自語地說道。
“盛乾該死,請白神醫治罪!”
一個滿臉麻子的大塊頭衝出左邊的人群,老遠就跪下,連滾帶爬地撲了過來,對著“白神醫”就磕頭。
右邊陣營中,也衝出一個光著膀子的大光頭,在青年麵前跪下:
“龔健該死、龔健該死,請白神醫治罪!”
青年沒有理會他們,徑自走了。
盛乾和龔健兩大幫會頭子,連互相瞪一眼,連撂一句狠話都沒有,就匆匆忙忙地對自己的部眾招了招手,急急地轉身離去。
偌大的街道,片刻間變得空空蕩蕩。
街道兩旁的民房裏,有不少人在窗口探頭探腦觀戰,有人問:
“好神氣,穿西服那人是誰?”
有人回答:
“這你都不知道?他就是咱們大炎帝國專治各種不服的活人修理工,白浪白神醫!”
江東省黎民醫院,外科季主任正盯著護士給因車禍住院的田耕海換藥。
“好奇怪,一夜之間恢複得那麼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吃了什麼仙丹呐!”
季主任嘖嘖稱奇。
年近七十的梅霜嵐老太太,一臉擔心地看著她的孫子,問他現在覺得怎麼樣。
田耕海道:“比昨天好多了,就是還有一點頭暈,奶奶別擔心啦。”
“就是,昨天我說要給你輸血,他們還說用不著,血庫也沒你這種血型,叫來你姐姐,才勉強輸了四百CC。看看,輸了血就是不一樣嘛!”
確實,昨天還是血肉模糊的傷口,現在已經縮小了一半!
換好了藥,田耕海起身要上衛生間,沒想到腿一軟,咕咚一下跪了下來,哇哇狂叫,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滲出了鮮血。
“天啊,又出血了,快叫她來給耕海輸血!”梅老太心痛地大叫,聲音微微發抖:
“田雨竹呢,親弟弟受傷,她也不來看一眼?”
她正吼著,一個身材高挑,嫋嫋娉婷的姑娘走了起來。
“奶奶你找我?”
“我不找你找誰,田雨竹,你荒廢業務不說,耕海為你東奔西跑出了車禍,你還有心睡大覺?”
田雨竹:“不是……奶奶,昨天我抽了血後,頭暈,回去睡了一會。”
“不就抽了點血嗎,矯情什麼!耕海現在情況很不好,你還得再給他輸一次血!”
一邊的季主任連忙插話:
“不用輸血,完全沒有必要,再說,田總的身體不好,昨天剛剛抽了四百CC,不能再抽了!”
現在田雨竹的臉色的確蒼白得可怕,身子搖搖欲墜,全靠身邊的一個短發姑娘扶著。
“季主任,昨天你也說不需要輸血,耕海輸了血不是好很多了嗎,別說了,趕緊的!”
“絕對不行,雨竹姐都病成什麼樣了,你們沒看到嗎!”短發姑娘氣鼓鼓地說話了。
梅霜嵐瞪起渾濁的眼睛。
“池青苗,我家的事,要你多什麼嘴!”
這個叫池青苗的姑娘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雨竹姐真的不能再抽血了,她會垮的呀!”
梅霜嵐對田雨竹說道:
“我當然知道抽血對身體有影響,但不管怎麼說,你是好胳膊好腿的,眼看耕海傷得那麼重,你這當姐姐的,就忍心看著他去死嗎?”
田雨竹歎了口氣說道:“行行,季主任,準備抽血吧……”
“不行!”池青苗炸毛了:“今天我就在這裏,我看誰敢!”
梅霜嵐火大了,喝令同來的幾個田家人:
“把這丫頭給我扔出去!”
幾個田家人應了一聲,上來就把池青苗摁住,七手八腳地把她往外拖。
無奈,田雨竹還是被抽了四百CC的鮮血,針管才拔出來,她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