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少年們(1 / 2)

這幾天,安子木每天都在用精血淬皮煉骨,臉色也恢複了紅潤。

“和尚,那天你在客棧的身法靈技是什麼?”

“韋陀步,是當年達摩祖師功至臻化時所創身法,練至大成,一葦可渡江。”一竹崇敬道。安子木拿出一小碟核桃酥,笑道:“一竹啊,你說我們也這麼熟了,教教我可以?”

小和尚拿過核桃酥吃起來,道:“你不用拿這種東西來**我,不過這韋陀步教你也無妨。天下武功皆歸於一個快字,為快不破,其實靈技也是如此。當初小僧看到安子木的那一手紅黃靈刃,便青眼相看。樸實無華,卻淩厲非常。”

“大師過獎了,這一靈刃是當初在那爛陀台上,看您與那老道打鬥時大開大合,有感而創,還並不是很完美。”

一竹被誇得連紅紅的,單手鞠躬道:“不敢不敢,安施主能夠從旁觀看而悟出適合自己的靈技,實在是難得。想當年,達摩老祖自創達摩拳、韋陀步,都是他老人家飛升前結合自己心得創造的。小僧當時一記佛陀推手,也隻是取其精華。”

“一竹。”

“嗯?”

“我們這樣相互吹捧是不是不符合出家人不打誑語的戒律?”

“額,這個……佛祖應該能理解我們這種惺惺相惜的情感的。”一竹紅著臉,極其不要臉地來了這麼一句,差點令安子木笑噴。

安子木罷了罷手,道:“行了,別廢話了。這韋陀步什麼時候教給我?”

“現在就可以啊。”一竹飛出馬車,腳踩虛空,道“安施主看好了,這韋陀步講究身形合一,不講究具體步法,隻注重合乎與自然。”

“小和尚,你這說的太玄乎。你下來,我想到一個妙招。”安子木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好方法。桌上鋪開一張大紙,安子木在上麵用墨畫出一張圍棋棋譜,讓後示意一竹再次示範一遍。

這下一竹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照做。

“喂,你能自然點嗎?剛剛明明不是那樣的。”安子木咬著筆頭,在棋譜的天元處一點。

“啊?”小和尚一囧,可愛地回答道,“那該怎麼走?”

安子木托著下巴,有些白癡地翻眼看著一竹,道:“到底你教我還是我教你?你就當沒人看著你,別緊張,放鬆點。”

三伏天熱得狗都不願意亂跑,躲在陰影裏,吐著舌頭哈氣。一竹雖然是宮祗境,但被安子木強行逼迫在空中走了不下上百遍的韋陀步,也是大汗淋漓,一落到車廂,便有些怨氣道:“安施主最好給個說頭,不然**小僧走了不下上百遍的韋陀步,小僧就讓你見識下波若掌的厲害。”

安子木抖了抖手上畫滿點點的棋譜,道:“你們這些木魚,總喜歡說些空話大話,誤人子弟。我仔細計算了你每一遍身法的位置,把馬車視作天元位。這樣不至於混亂,你看。”安子木畫出了一條點位最密集的線路,道:“如果沒有差錯,應該就是這條了。”

安子木飛出馬車,步伐輕盈,模仿小和尚的身法。

一竹看了一眼手中的畫紙,癡語道:“天馬行空,原來是這麼來的。虧他想得出這種方法。”一竹依稀記得當年為了練韋陀步,幾乎是花了四五年才略有小成。這還是算快的,像那些沒有老和尚親自示範,隻按靈技中的身法提示,有些人甚至一輩子都掌握不了韋陀步的精髓。

一竹看著天上步伐別扭的安子木,漸漸有了一絲像模像樣,喃喃道:“小僧也該努力了。”

……

黑衣人站在湖畔,看著湖心亭中這在剝著蓮子吃的女子,怒起不打一處來。黑衣人腳點湖麵,如一縷輕鴻,飄然至亭。

“舍得回來了?”

女子挑出蓮子心,塞入嘴中,眼中泛起一絲波瀾,道:“幫不上他,就回來了。”黑衣人放下手裏不起眼的短劍,身為一名刺客,劍太過顯眼容易暴露。拿起剛剛從湖裏撈上來的蓮蓬,也津津有味的剝起來。

“總不能隻有你變強吧。”

“啊?”女子感到莫名其妙。

“還記得他剛來長安,那慘樣。努力吧,好好剝蓮蓬。”黑衣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不找邊際的話,望著向湖心亭駛來的小舟,“你在長大,總要承認別人也在變強的。”黑衣人將剝好的蓮子一個個都排在一張荷葉上。

小舟上兩人踏在小舟木板上,身體彈起,落在湖心亭中。天行書院洛小寶、非攻書院陳尊。班小白無視上亭的兩人,毫不客氣地拿著黑衣人剝好的蓮子,挑去蓮子心,對著黑衣人道:“白天穿這麼黑,有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