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狹小的空間裏,怯懦的人往往會感到安全和依賴,而那些心理強大的人則會覺得憋悶,甚至是會讓他們產生被威逼和困擾的惱怒情緒。
莫名淺並不記得自己在狹長的通風管裏蠕動前行時是一種什麼感覺,隻是在鑽出來的瞬間感覺到無比的輕鬆,他突然想起一個悲劇的小故事:
上世紀南美一個黑人奴隸,因為不好好工作而被奴隸主關在一個黑漆漆的狹小空間裏,黑人奴隸並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天,或許一個月。而後有一天,奴隸主大發慈悲,決定將奴隸放出來,在奴隸爬出籠子的瞬間,他感覺到一切都無比的美好,仿佛重獲了新生一般,於是更賣命地幫奴隸主做事。莫名淺默默地在心裏為那個悲劇的奴隸祈禱……
但當莫名淺從通風口跳進機構室後也感覺仿佛重見世界。他想他現在可以理解孫猴子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後被唐玄奘放出來是什麼感覺了。
莫名淺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在黑暗的空間裏找到一扇門,又在門邊摸索,“啪!”他按下了電燈的開關,機構室裏瞬間明亮起來。刺眼的光芒讓莫名淺的眼睛緩了好一會兒,他終於看清機構室裏的樣子。機構室裏主要是兩架正顫抖著轟鳴的巨大的燃氣鍋爐的下半部分,上半部分在頭頂地麵上那一層的廚房裏,地麵上還放著三架可搖杆汽油發電機,以備緊急停電時使用。
莫名淺使勁拽了拽那扇門的把手,沒有任何反應,甚至聽見門後隱約傳來鐵鏈的嘩嘩聲,看來他們把門從外麵鎖著,莫名淺想。他又取下牆上掛著的緊急照明燈,在地麵眾多的雜物裏找到一把生鏽的菜刀,而後熄滅了燈。
打開緊急照明燈,莫名淺用一根鋼管撬開了進入下水道的井蓋,他把生鏽的鐵刀與鋼管對比一下後還是覺得鋼管比較強力好用,就把菜刀扔了,把鋼管別在腰帶上,他一手持著照明燈一手攀著豎井壁上的鐵梯爬了下來。
這應該隻是主水道的一條分支,圓形的通道隻有一米四高,莫名淺拿出手機仔細研究了地圖後便確定了大致方向,可是他還是得躬著身子走,現在他感覺到了孫猴子好不容易逃出五指山又被戴上緊箍咒時的不爽心情。
而此時在不遠的幾十米外的巷道陰影裏,同樣一個下水道井蓋被揭了開來,一個全身裹著黑衣服的人影蛇一般躥了進去,在牆角裏,原本奉命在這裏狙擊潛逃犯的警員已經軟軟地癱倒在地。
安靜的幾分鍾後。
隨著斑雜的一陣腳步聲逐漸靠近,大汗淋漓的胖警官和幾名隨同的警員趕到了現場,警官扶著牆拚命地喘氣,他甚至覺得隻要站著就累的讓他雙腿發軟。
一名警員檢查了那名躺倒在牆角的警員後向胖子報告說:“他沒死!隻是昏過去了。”
“把他弄醒!”胖警官嚴聲下令。
“嘩!”警員一桶冷水潑了上去,那家夥猛地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菲爾在成為一名警員後從沒覺得有哪一天像今天這麼倒黴過,被安排在充斥著一股子騷臭味兒的發了黴的巷子裏不說,槍也不給發一把。不過基於菲爾自認為的身為警察的責任心,他還是決定嚴守自己的崗位。
而就在他守得快要發困的時候,傳呼機裏發出胖子警官的咆哮聲把他嚇了一跳:“各蹲位警員請注意,已經發現潛逃犯的行蹤,他穿著全身黑色的衣服,請留意四周!重複一遍。他穿著……”
而後菲爾警員就糾結於“蹲位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在他糾結了好一會兒仍沒有得到結果,就決定從傳呼機向全頻同誌一起探討下這個深刻的問題,還沒等他切換全頻傳呼狀態,一個人突然從前麵的拐角出衝了出來。
緊蹴而快的步伐輕無一點聲響,裹著身子的黑色風衣,菲爾很快就判斷出來,這就是潛逃犯!他迅速拔出警棍,黑衣人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
他猛地捅出警棍,但黑衣人一個完美的轉身輕易躲了過去。天啊!我看到了什麼?在黑衣人轉身的瞬間,菲爾分明看見風衣下被黑色緊身衣完美呈現的女性曲線,是的,完美的S形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