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洪荒世界了麼?還真是一個令人滿足的夢......”程決有點不知所措,望著眼前的世界喃喃自語。
他正站在一個山坡上,周圍是大片大片的叢林,茂密而幽深。黃昏即將到來,昆蟲在草叢中低吟,倦鳥歸林,時不時發出一聲令人不安的鳴叫。
程決習慣性的咪起雙眼,一邊打量這個陌生的世界,一邊迅速的摸便全身的所有口袋。令人沮喪的是,除了一身半舊的淡黃色斑點睡衣,一雙人字拖,就隻剩下左腕上一隻奇怪的黑色表,漆黑而冰冷,不反光。他不安的再次摸來摸去,仿佛要借著這個動作驅散心中的恐懼,哪怕是一把削鉛筆的小刀也能讓他鼓起勇氣。麵對黑暗即將籠罩的山林,他知道這片生機盎然的綠色在夜晚會變的多麼危險。
作為一個生物學者,程決無疑是稱職的。有著大量野外生存經驗的他,與隊友平安的渡過了一個個凶險的夜晚。他一直為此自豪,但是那時他們有獵槍,有軍刀,有帳篷,有藥品,最重要的是有生死與共的隊友,這是一切安全保障的基礎。現在,程決一無所有,除了一身武術,從小練就的過硬本領。他要狠狠地感謝那粗暴的對待了他20年的養父。
時間看似緩慢而無比迅速的向前推移,最後一絲血紅即將在天邊沉沒。蟲子的低吟聲變得越來越低沉尖利,驚起的飛鳥此起彼伏,淒厲的叫聲劃破長空,遠遠回蕩。原本還算平靜的叢林開始顯得狂躁而混亂。
程決抬眼望向遠方,希望能夠發現人煙或是可以蔽護的場所。一條滿是獸跡的泥濘小道從腳下一直沿伸到山腳,樹影交錯。山的對麵是一座更大的山,深林密布。山腰上有一棟被光建築物,漆黑而冰冷,方圓百米內空無一物,除了黑色還是黑色,散發著淡淡的詭異氣息。其實程決早就發現了它,感覺到建築物的詭異和危險,這也是他想盡力找到其它蔽護場所原因所在。他可不想冒失失跳入深坑裏,鬼知道裏麵有什麼。隻是時間不等人,程決深吸一口氣,讓自已保持冷靜。再次望了望天色和黃昏中的山道。看來隻有一條路了。
程決忽然連跑幾步,飛身一個斜踢,啪的一聲擊斷一棵手腕粗細的小樹,迅速的撇去樹尖和殘枝。耍了個棍花,轉身後退兩步,岔開雙腿站小道中間。他一邊用銳利雙眼掃視著晃動著的樹叢,一邊掂量著手的木棍,還算稱手,麻利的身手猶如閃電般迅速。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危險,那些叫聲狂放的蟲子突然間沒了聲氣。根據他的經驗,他想應該是猛獸到了,他需要武器。
狼,一隻瘦弱,一隻肥碩。但都同樣巨大,身高幾近一米。正前方串出的一隻,三道嚴重的傷口幾乎貫穿了整張狼臉,唯一的一隻眼睛正冒著淡淡的幽光,滿是凶狠和貪婪,斑駁脫落的幹澀毛發在風中輕輕舞動,顯示出它的蒼老。這是一隻危險的老狼。另一隻肥碩的公狼也同時從旁邊的草叢串出,全身毛發如細針般豎起,口中發出嗚嗚地咆哮聲,俯身做撲擊狀。
程決緩緩的將木棍伸到身前,瞳孔緊縮,冷冷的與這兩隻猛獸對峙。從來沒有人會認為狼是善良的動物,它給人的映像隻有凶狠、殘酷還有該死的群居。一瞬間陳決已有了決斷,必須盡快殺死這兩隻畜生,然後逃跑,狼群應該就在附近。
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夕陽沉沒,一人兩狼就這樣靜靜的對峙著,晚風卷起地上的殘枝敗葉輕巧的劃過山崗。程決緊了緊手中木棍,臉上閃過一絲決絕。左腳跟隨風的節奏狠狠的向前一踏,長棍向右輕輕一劃,然後連踏兩步,猶如飛鷹般猛的斜上躍起。兩頭惡狼也意識到這個機會,一前一右的串起,向陳決撲來。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空中的程決幾乎能嗅到肥狼狼嘴散發的惡臭,貫注全力的右手毫不猶豫的將木棍尖端狠狠刺入狼嘴,左手在棍底死命一推,身體反旋,借助反彈力量想拉開與另一隻狼的距離。這個時候老狼的利爪同時在空中閃過。三個強大的生物同時落地,肥狼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哀號,另外兩個互換了位置,正在巨烈的喘息。程決左手肘部出現三道爪痕,殷紅的鮮血緩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