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輕裝簡行,不多時已經出發,不知是否是黎鑰的錯覺,對於趕回南朝這件事,另兩個人比她積極多了。看那模樣……仿若是在逃難。
恐怕是與赫連越先前所說的‘爹娘’有關了。況且她偶爾直覺身後有人跟著他們,但是身後之人善於隱匿氣息,武功在她之上。黎鑰也不拆穿,跟著赫連漓東躲西藏,幾日後終於不見身後之人的影子,而他們也風塵仆仆的到了南朝國境。
雖然知道臨走之際,尚未解決的那位皇姐不可能讓她安然回到南朝,但是沒想到追擊者來的這麼快。等三人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前後夾擊,團團圍住了。
這些追擊者武功不錯,但是看在最小的赫連越都遊刃有餘的份上,並未困住他們太久。然而蟻多咬死象,在一天之內遇上第三撥人時,不由得讓人膩煩起來。
“看來南朝中有人十分希望你悄無聲息地死在外麵呢。”
黎鑰揮劍擋住對方明顯抹了毒的烏黑的劍刃,下意識地朝赫連越那邊看了一眼,迅速地抹了對方的脖子,旋身將劍插入身後之人的胸膛。拔出劍,平靜地看了隻躲閃不進攻的赫連漓一眼:“我很抱歉。”
當初與聖子同行,一起回到神域之時大公主殿下或許是震懾於神域之人的武功,唯恐得罪了神域之人,這才沒有動手。而對方這次怕是從南朝皇後那裏得到了她這次回南朝的消息,認為這是除去她的最好時機,迫不及待地動了手。說起來,也是因為她邀請赫連越和她一起回南朝,為兩人帶來的無妄之災罷了。
黎鑰又抽空看了眼赫連越,當初在對方輕易跨越兩山間細如小指的鎖鏈時,她就已經知道對方輕功很好,如今他仗著個子小,整個人如同滑不溜丟的泥鰍,穿梭在黑衣人中間,讓他們無可奈何,偶爾使壞偷襲,也給對方帶來了不少的阻礙。
放鬆下來,黎鑰一麵反擊,抽空間好奇地看了赫連漓一眼:“為什麼不讓……‘他’掌控身體呢?身體的主導權在你,不是麼?”
這個‘他’兩人都心知肚明,那個每日與黎鑰比劍的人格,他的劍術高超,現在出來,比隻守不攻的赫連漓有用多了。
“哦?是嗎?”
赫連漓揮袖甩開一個人,身形一晃,一掌擊了出去,看似輕飄飄的一下,那黑衣人卻幾乎迅速飛了出去,接連撞倒了幾人,這才倒地,悄無聲息。他回頭,依舊白衣勝雪,唇間帶著溫柔的笑意,意味深長地看了黎鑰一眼:“他膽小,不敢殺人。”
黎鑰脊背一寒,一下子噤了聲。這位明知道身體裏有其他兩人存在,並能主導另兩人出現的主人格,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風光霽月呢。
“啊!放開我!”
赫連越突然急促地驚叫了一聲,黎鑰一驚,轉頭看去,隻見赫連越被一黑衣人牢牢地困在了懷中,雙腳不停地在空中踢騰著,試圖逃脫。
赫連越哭喪著臉,小臉髒兮兮的,心裏後悔死了。要不是他大意了,才不會被抓住呢!
“放下劍。”
喑啞難聽的聲音傳來,黑衣人死死攥住小越,往後退了幾步,周圍幾人立即團團圍在了他的身前,兩方人馬隔著屍體對峙著。
黎鑰上前幾步,依著對方的吩咐,十分輕巧地將手中的劍拋了過去。不待對方再次開口,便有些惋惜般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身後的主子是誰,也知道你們這次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黎鑰掩在袖下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給了赫連越一個安撫的眼神:“你們手上挾持的,可是神域之人,你們的主子真的打算同神域為敵麼?”
“哼!別廢話!”領頭之人冷嗤一聲,朝身邊之人示意,那人自腰間取出一個瓶子拋在了黎鑰的麵前。
“吃下去,然後走過來。否則……啊!”黑衣人掐在赫連越頸間的大手正準備發力,然而下一刻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腦袋被利爪緊緊擒住,暴戾的鷹鳴近在耳畔,下一秒血液如同熱雨般紛紛灑灑灑下,濺了下麵黑衣人滿身滿臉。那被撕裂的軀體從空中被拋了下來,重重跌落在眾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