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後的黎辛自然不是往日可比,仗著先知拉攏了一部分人,但是她是重生,前世是有名的紈絝,這世也沒能長進多少。前世不是黎鑰的對手,這世自然也不是。
隻是原主恐怕是真的沒有想到平日裏與她小打小鬧的大皇姐會在戰場上對她出手,對於己方的士兵,她並未怎麼防備,因此著了道。
不過就算原主身隕,最上的那個位置也並不屬於黎辛。
原主戰死之後,南朝的皇上立刻立了太子,也就是原主的三弟。原主的三弟和原主一母同胞,感情很好,也是個驚才絕豔的男子,除了有些心軟之外,能力並不在原主之下。隻是不爭不搶,甘於沉默罷了。
黎鑰纖手撥了撥水,洗去身上黏膩的血腥味。長發蜿蜒在頸間胸前,水氣氤氳,眉角微微熏紅,眉眼帶著些奇異的魅力。
以水為鏡,黎鑰仔細打量著下這具身體的外貌,身為皇室之人,原主的外貌姣好。除了女子的柔美之外,眉宇間略帶著些英氣,看起來生機勃勃。
打量片刻,‘嘩啦嘩啦’的水聲中,黎鑰起身,在女士兵的服侍之下穿上早已準備好的月白色長衫,長發不做打理,隻用發扣束起,垂在身後,在此過程中,服侍她的女士兵悄悄紅了臉。
陡然間瞧見,黎鑰好心情地衝對方笑了笑,笑的那個女士兵臉更紅了,腦袋幾乎都要垂在地上。
這具身體雖然長年習武,但是身上卻沒有累贅的肌肉,與尋常女子比起來,身量稍高一些,四肢纖長,腰肢柔韌,渾身上下有種雌雄莫辨的味道。
何況她此時穿著中性,剛剛沐浴過後,月白色長衫的襯托下,就像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也難怪在軍營裏大大咧咧慣了的,粗糙的像個漢子似的女兵見了她會臉紅。
黎鑰揮了揮手,將女兵從困窘中解救了出來,往桌案後麵一坐,看著桌上的防兵布陣圖,指尖輕敲幾下,向身後吩咐道:“讓許植進來見我。”
原主的計謀雖好,但是士兵們之中出現了叛徒,以前的戰略自然不能拿來用。指尖滑到原主重點標注的地方,仔細地研究著周邊地形,卻也沒發現什麼。
黎鑰微微蹙了眉,在腦海中說道。
“將這、這、這,”她的手指在地圖上的幾個位置處點了點,繼續說道:“幾個位置的地圖呈現給我。”
不過話音剛落的功夫,腦海中便出現了幾幅地圖,有點像是立體3D電影,各個地域的地名特點標注的非常清楚。黎鑰控製著查看了其中幾處,更是將之放大數倍仔細查看,片刻後,突然微微笑了起來。
正在此時,許植已在門外求見。
“進來吧。”
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的男子走了進來,張開便要行禮。黎鑰揮揮手,打斷了他,目光仍不離桌上的地圖:“不用行禮,你直接過來,我有事情吩咐你。”
“是,公主殿下。”
黎鑰拋去個眼神,身邊的人也識趣地退了下去,牢牢地守住門口。她這才看了許植一眼,聲音淡淡道:“接下來的事情至關重要,除了你我二人,我不想要第三人知曉此事。”
許植看了她一眼,眼裏所有疑惑,但是也沒有疑問,隻壓低了聲音道:“公主殿下放心,屬下……”
“不用急著表決心,”黎鑰打斷了他:“你跟了我幾年,我自然信你。”
這個看起來異常粗獷的漢子是原主從屍山血海裏拉出來的,那一戰毀了許植的臉,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從右額貫穿至左頰的刀疤,看起來略有些猙獰。然而他卻算是原主最為信任的人。
黎鑰吩咐過自己的安排之後,許植滿臉驚詫,然而卻領命道:“屬下定不負所托。”
黎鑰點頭,讓他下去了。
原主這次在戰場上耗費的時間的確有些久了,主要是吳閔這個小國占盡了地勢之便,每逢秋收之際,經常對南朝邊境百姓殺燒搶掠,來去如風,往往軍士趕到,隻能麵對一片狼藉,令邊境百姓叫苦不迭。
原主此次,就是為了討伐吳閔而來。
吳閔占盡地利,往往打不過就跑,因多是馬上遊牧民族的緣故,逃跑速度極快,將士們追擊不上,然而剛剛停下修整,吳閔士兵又趕過來挑釁,往往使得南朝將士疲憊不堪。以至於吳閔這個小國,多次強攻不下。這次也是原主自己提議,由她來收複吳閔。
本來計劃周詳,大部隊依舊對吳閔士兵進行追擊,而身為副將的許植則率領小部隊,直接往前幾天探清的吳閔糧草之地而去,調虎離山、火燒糧草。
但是如今軍中出現了叛徒,黎鑰也不肯定前些天得到的消息是否準確,她的大皇姐黎辛為了讓她死掉可是無所不用其極,暗中與吳閔有所聯係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