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事裏的NPC(2 / 3)

對稽禾的初印象概括下來就是獨自開朗的順毛小狗,他總是笑著的,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也能讓他很開心,之後的每次曬太陽稽禾都在,以至於後來體育係之間謠傳我們在談戀愛,還有人偷拍了照片發在校園牆上表示CP很好磕。我的懶惰已經深入骨髓了,從不主動解釋,稽禾倒是主動解釋,但信得人不多。除了荷花池邊曬太陽,偶爾子熙不在的時候,稽禾也來陪我吃飯。稽禾在的時候吃麻辣香鍋總是把所有我愛吃的都點一遍,瘋狂往我碗裏夾菜,生怕我漏掉一口,我總是在他這麼做的時候感到局促和不知所措,稽禾不知道的是他是第一個給我夾菜的人。我謊稱自己有潔癖讓他不要把菜夾來夾去,可他總記不住,每次菜夾到我碗邊才想起來。稽禾總問我要不要去看他打球,每一次我的回答都是不去,他撒嬌耍賴,我偶爾會去看一次,我站在球場邊上,他會笑個不停,打球跳的格外高。稽禾總是出現在我下課回寢室的路上,陪我走一段之後再從書包裏掏出零食塞到我手裏,之後笑著跑遠。稽禾去外地比賽不在的日子裏也要打電話回來問,今天吃了什麼做了什麼,他的問題我會回應,但總是不太認真。某一天打掃寢室我恍然發現,桌上有我和稽禾的拍立得合照,他送的巧克力,一起塗的石膏娃娃,他丟三落四的作業本……

好像生活莫名其妙就被塞進來了一個人,我也正在逐漸習慣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子熙寒假的攝影課上的頗有成效,拍了不少高質量的照片,子熙相機裏最多的還是偷拍Leo的照片。Leo的中文進步了不少,能和子熙正常交流了,不過語速還是很慢,子熙常常吐槽Leo像瘋狂動物城裏的那隻樹懶。子熙與我不同,對於愛情她的態度是及時愛,轟轟烈烈的相愛,她愛上了Leo。一個月的攝影課讓他們的感情迅速升溫,Leo會在每個清晨叫醒她,告訴她今天的溫度和安排,為她準備好早餐。教她怎麼保養相機和鏡頭,為她當模特,任由子熙怎麼拍他怎麼擺弄他,Leo從不惱火。子熙教Leo中文,Leo輔導子熙四六級,他們好像完美的融入了彼此的生活。2019年的鍾聲敲響時,子熙用鞭炮聲當背景音樂,大膽的對著Leo說“我喜歡你,你要不要當我男朋友”Leo還是那樣溫和輕柔的回應“好。”他們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接吻,在燈光昏暗的攝影棚裏水乳交融,在他們的世界裏,相愛好像是件值得被歌頌的事,周末和假日他們總會住在一起,如膠似漆的享受著每一次肢體的接觸和靈魂的碰撞。

子熙戀愛後,稽禾在我身邊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我時常覺得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味道,但我們都沒有開口說出突破關係的話。我偶爾還是會想起靳以風,想知道他在做什麼,會用手機查邊疆的天氣,小島上春暖花開的時候,靳以風那裏的積雪還未化開。

五一假期我買了去恒安的車票,總想把這個世界多看幾頁,於浩威過去總跟我介紹他的老家,我聽得耳朵要起繭子了,去看看是不是真像他說的那麼好。稽禾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偷偷買了同次的列車,我在火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他的肩膀忽然出現接住了我逐漸下沉的頭,那熟悉的皂角香味,即便不抬頭,我也知道是他,我就那樣靠著他安心的睡了過去。是到站播報叫醒我的,我睜眼,稽禾的酒窩還是那麼漂亮,他的笑臉那麼溫柔:

“你醒啦”

“嗯”

我看到稽禾背過身去揉捏肩膀,心裏想罵他真是個傻子,可手不自覺的就去幫他捏肩膀了,這下他笑的更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