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就像一位隱形的守護者一樣,默默支撐著一切卻不圖任何東西。”

“所以,我喜歡夜空,一無所有的夜空,一片漆黑的夜空。”

“就像他們給星月賦予價值一樣,我也想給我喜歡的夜空賦予些什麼價值,盡管可能並沒什麼用,但至少能證明有一個人的內心不屬於閃耀的星月,他的心屬於無盡的夜空。”

“我覺得它很美。”

“聽你說話簡直就像詩句一樣。”

“其實我也一直覺得漆黑的夜空很美。”

“因為有你陪在我身邊,什麼樣的景色都值得期待。”

“價值是由自己來決定的,而不是其他人。”

“默默的偉大,等待的美麗。”

“能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到值得托付的兄弟,我真的很高興。”

“就讓這美麗的夜空成為我們結義的見證人好嗎。”

蔣琬牽起朱治的左手,兩人雙手合十,就像教堂裏即將宣誓的新婚夫婦一樣。

“好…”

看著蔣琬深情的眼睛,朱治的心砰砰的跳個不停。

“夜空在上。”

“今日,我蔣琬和朱治結為異性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如有背叛兄弟者,天打雷轟,不得好死。”

“你也說兩句吧。”

“額,好。”

“兩人同生死,共進退。不背棄善良,不背棄幻想。”

“既然我們二人現在已經結義為兄弟,以後就以兄弟相稱,你的生日是多久?”

“我是00年七月十八號的。”

“那我比你大,我是六月二十八的,以後我為兄,你為弟。”

“好吧。”雖然感覺一些奇怪,但真要說什麼朱治也說不出來。

“好,結義儀式結束。”

“回教室吧,兄弟,要上課了。”

“走吧。”

兩人嬉笑著回到教室裏。

繼續晚自習。

蔣琬瞥一眼旁邊正在學習的朱治,他雙眼微凝,神情嚴肅。

果然,認真的男人最帥了,蔣琬有些心動。

可是,他在想些什麼呢?

他有沒有什麼夢想,他有沒有心怡的對象。

我還是不知道。

我隻知道些什麼呢。

他其實是個悶騷,他很正直善良,他很孤獨,他喜歡冷門的東西,他說話像詩歌一樣。

其他的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怎麼可以。

看著認真的他,看著可憐的他,我真的有一種想保護,想憐憫他的欲望。

“賢弟。”

蔣琬用手肘推了推朱治的手臂。

“嗯?”

朱治很自然的停下了筆。

“咱們現在是兄弟了吧。”

“嗯,是。”

“那兄弟之間應該彼此了解對不對。”

“嗯。”

“好,那我想問問你,你有喜歡的女孩嗎?”

“嗯…這個?”朱治一時語塞。

朱治當然是喜歡女生的,朱治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呢?她可以不漂亮,她可以不優秀,但她一定要善良,她一定要很有個性。

縱觀從他生命裏出現的這麼多女孩中,能達到這個目標的女孩屈指可數。

陸茗可以算一個,並且她還把前兩項都占了,既優秀又漂亮。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一把手槍裏是塞不進炮彈的,陸茗是自己無論如何都配不上的,所以也就不必再提那不可能的事情了。

“沒有。”

“可以說說原因嗎?”

“我怎麼說呢,我就是感覺我無權步入別人的生命,我也無權去覬覦別人的幸福。”

“漂亮的花兒到處都有,可我清楚的知道她們並不屬於我,我也沒有資格去耽誤他們,既然我已經知道了最終結果,我又何必去抱有那種虛無的憧憬。”

“你很不自信呢。”

“我這隻算是清晰的認識自己吧。”

“不,你就是不自信。”

“哪有人什麼都還沒開始就直接認輸了的,真是太奇怪了。”

“我不能容忍我的兄弟是個不自信的人。”

“其實你在女生中是很受歡迎的。”

“又開玩笑…”

“不是玩笑!我是認真的。”

“真的 ,你在女生之間很受歡迎。”

“你不像那些男生,你真的很不一樣,長的帥卻不和女生接近,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一種憂鬱,真的很迷人。”

“謝謝。”

朱治想不出來別的答語,隻能一個勁的答謝。

“所以,別那麼不自信好嗎?”

“好,我會盡力的改正。”

“那你現在覺得有權步入別人的生命了嗎?”

“我還是覺得沒有吧?”

“如果有人願意讓你步入他的生命呢?”

“不會有的吧。”

“會有的,如果有,你願意嗎?”

“…”

“我願意。”

“會有的。”

蔣琬笑著結束了與朱治的言語。

“朱治,童老師叫你去辦公室。”

朱治感到大事不妙,躊躇著前往辦公室。

數學老師童貫其實還是朱治蠻佩服的一個人。

他總是穿著不搭的服飾,站在講台上用抑揚頓挫的聲音授課,他那富有穿透力的嗓音,經常攪得想睡覺的同學睡意全無。

板著個臉,一臉嚴肅,這就是他的經典形象。

但如果隻是這些倒也沒什麼,朱治覺得最難得的是還是他嚴謹的教學態度,不管是誰,他都會努力的幫助他解決學習上的問題,他不會帶著有色眼鏡看人。

學校裏難得的一視同仁,有教無類,可以在他身上看到。

就憑這一點,朱治就敬他是一個真君子。

推開辦公室門,其他幾個老師在有說有笑,童貫一個人在默默的批改著試卷。

“報告。”

“進來。”

童貫從卷子堆裏抽出一張卷子攤在桌上,上麵印著鮮紅的五十二分。

“怎麼回事?”

“…”

朱治難堪著說不出一句話。

“下次我不想再看見這種成績,出去。”

“謝謝童老師。”

朱治拿著卷子離開。

“怎麼了,兄弟。”蔣琬關切的問。

“沒考好。”

“考了多少分?”

“五十多。”

“也不是特別低啦,我看看。”

蔣琬拿過朱治手裏的卷子細細看起來。

“嗯…看樣子,你是真會不呀。”

“嗯。”朱治無力的抱著頭。

“沒事的。”